褐衣员外来了兴趣:
“什么条约?拿来看看。”
说话间,黑袍男子已经将条约书递进马车车窗内。
褐衣员外接过看了看,是一份免责约定书,约定双方的一些责任。
闻达楼替顾主打听消息,在约定时间里一定要给,同时,顾主也应该支付约定好的酬劳,双方没有履行诺言,都应承担一些后果。
顾主拿到消息后,不能对外宣扬,也就是事后双方钱货两清,再无瓜葛。
看完这份条约书,褐衣员外轻笑:
“有意思…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闻达楼了,去查一查这闻达楼背后的东家是谁。”
黑袍男子恭敬应下,当即就去查了。
……
万平县衙。
“大人,蔡县丞竟然将一个文吏的功绩张贴出来,卑职以为,他这是有意让大人您为难啊。”
在县令的公廨中,一个文士正向万平县令方丕,说着什么。
方丕五十出头的年纪,脸正白皙,下巴处留着一簇长须,眯着眼睛回道:
“贴个文书的功绩出来又能如何?还能为难本官?”
那文士接话:
“大人,岁考在即,蔡县丞这么做,就是为了提前宣扬他的才干。”
“那文书陈综虽然没做出什么大功绩来,却得到了府衙通判的夸赞,这陈综正是蔡县丞文书房里的人,算是蔡县丞的心腹。”
“而大人您,最近因为不想牵扯太多,已经好久没有公开处理一些事情了。”
方丕听到这里,眉头紧皱:
“本官有很久没出面处理案子了?”
那文士微微叹息一声,反问:
“前不久,一个案子,不知大人您还记得不?是名叫薛蟠和仇胜的人打官司,大人您见他们两个来头大,就让蔡县丞出面受理。”
方丕回忆了一番,想起来了,拍了拍额头:
“是有这么一个案子,怎么了?”
文士无奈摇头,接着说:
“这案子现在已经转到上级衙门去了,虽然和咱们县衙无关,可终究是蔡县丞承办的。”
“现如今,蔡县丞还特意将他手下一个文书做的功绩贴出来给大家看,明着是推崇这个文书,暗里是在有意为难大人您。”
“岁考就要开始了,若是府衙的诸位大人得知这个情况,自然会认为大人您怠政无为,今岁考核,您就危险了。”
方丕听了,神色微变:
“这可如何是好!?”
说话间,从座位上起来,在屋中来回走动着。
文士见状,更加无奈了,他这个东翁,四十多岁才考中进士,读了半辈子的书,要说四书五经,方丕自然是在行,可要论起做官,那是一窍不通。
更别说,当的还是京县的县令,在天子脚下,众多朝廷大臣眼鼻子底下,更需要很强的才干和机敏,才能做好。
看方丕干着急,却没什么应对的样子,文士知道,再这么下去,不出一年,方丕肯定会被贬到其他地方去当知县了。
但对于他来说,既然是方丕的师爷兼幕僚,这时候,还得努力替方丕想办法。
便对方丕说道:
“大人莫急,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容易应对,只需让这个文书陈综,犯上一点大错,那么蔡县丞不仅无法得到上头的赞许,还可能因此受到牵连,岁考也别想好过大人您!”
这话一出,方丕停止了走动,满脸惊喜地看着他:
“好,快说说怎么让这个陈综犯上大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