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本官怎么做,用得着你来教么?”
“你还敢说你没有指示陈综这般摘抄?就是故意让本官难堪吧?”
蔡清渔满脸铁青:
“大人你怎么做,下官确实无权干涉,但是,大人你经常不办案,县衙里的人都是知晓的。”
“我想陈综也只是遵照事实办事,刑房多数案子都是本官经办的,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。”
方丕听了,气得不行:
“好,你既然这么说,那就没什么好说,咱们走着瞧!”
蔡清渔微微拱手,阴沉着脸色走出去。
他想要正面和方丕对抗,是非常被动的,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,更别说,方丕还是他的顶头上司。
不过,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斗赢,这个机会,就在于上头,岁考在即,只要方丕被评上一个劣等,就必然会被贬离,甚至是革职。
可原本他是想着,暗中和方丕斗一场也就罢了,没想到,贾琮将二人的矛盾直接激化,暗斗要摆到台面上来了。
回到自己公房后,蔡清渔阴沉着脸色,让人将贾琮叫来了。
见贾琮进来,蔡清渔当即斥责:
“陈综!你看看你做的好事,谁让你只摘抄本官经手的案子?”
贾琮早有预料,不紧不慢地回道:
“大人,卑职只是按照你的指示去办的,也是大人你亲口说,让下官放手去做的。”
这话一出,蔡清渔脸色瞬间憋红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贾琮。
此前,他确实是这么对贾琮说的,那时他觉得贾琮有才干,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应对方丕的刁难,让方丕吃憋。
所以才说让贾琮放手去做,出了什么事情,有他兜底。
现在贾琮这么说,他真是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。
贾琮也不想这时候,就和蔡清渔翻脸,于是又说道:
“大人,其实卑职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,实在是邢房中记录的案子,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大人您经手的。”
“按理说,这些重要案子,本该县令大老爷亲自出面处置,可他却将责任都推到大人你身上,卑职都替你觉得委屈。”
听了这话,蔡清渔心头的怒气瞬间消失不少,心里极为受用,只觉得贾琮非常懂自己的痛处。
不过,表面上却还是不满回道:
“你说的虽没错,可此举,无异于让本官得罪了方县令,他只需上报,本官就得挨申饬!”
贾琮心中暗想,原来你也知道啊,既然知道这个后果,还特意将我往火上烤?引来方丕的故意打压?
心中虽不齿,明面上倒是劝说道:
“大人别急,眼下岁考在即,正是大人踢走方县令,自己上任的最好时机!”
这话一出,蔡清渔眼神闪亮,看着贾琮,急迫追问:
“哦?你有什么好看法?”
见他急迫的样子,贾琮心中更为不齿了,蔡清渔就是典型的又要面子又不想撕破脸皮,明明就很想自己当县令,却还装作很恭维顺从,只在暗中耍一些小动作。
迟疑了一下后,回道:
“卑职以为,就让方县令上报大人你的不对之处,大人只需将卑职摘选的案子文书递进府衙,上呈给府衙诸位大人看就行。”
“公道自在人心,事实胜于雄辩,县衙里不少重要案子,确实都是大人你经办的,这个毋庸置疑。”
“而方县令却还故意上报说大人你诸多不对,只要府衙的诸位大人不是有意偏袒方县令,两相对比,想来会给大人你一个公道。”
“另外,想必大人也是有自己的关系吧,这时候也该发发力,替大人你说说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