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如何,自己现在都该躲起来,绝不能被黑巫师发现。希克斯遵照吩咐,替自己找食物去了,如果它一不小心撞见了黑巫师该怎么办?这些黑巫师会不会从家养小精灵的嘴里,撬出自己的藏身之处?
夏尔不由担心起来。但此刻,全身脱力的他除了听天由命,实在没有任何办法。
……
后半夜,外出寻找食物的希克斯仍旧没有回来。夏尔的脑袋昏昏沉沉地,却不敢入睡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夜色越发浓重,北风在天地间呼啸着,丝丝寒意从木板的缝隙中透进棚屋里,身着单衣的夏尔浑身冰冷,只能瑟缩在角落里发抖,靠自己的身体聚集一些暖意。
“哎!埃弗,你今天失手了!”
“那本该是属于我的,你知道的,蛋白石项链,少见的黑魔法道具,卖到博金博克古董商店肯定能值不少金加隆!该死的卡梅伦,我下次一定会杀了他。好在我们也抢了不少好东西。对了,柏格森,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尸体了吗?”
“是的,和她的小崽子抱在一起,已经被烧焦了。真不知道是谁放的这把火,被傲罗逮住恐怕就要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了,真是不要命。”
“休息会儿吧,柏格森,就去前面的棚屋。”
夏尔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。
他强撑着自己已经不怎么有知觉的双腿,颤颤巍巍站了起来,蹑手蹑脚爬上了鬼影棚的二层阁楼,棚屋的大门被一下子踹开,一阵风雪吹了进来,伴随着雪花走进来的,还有两个身着黑袍、肩上背着鼓鼓囊囊大包的男人。
夏尔小心翼翼地趴在二层地板上,屏住呼吸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两个黑巫师中那个叫柏格森的男人放下肩上扛着的大包,一屁股坐在了夏尔刚刚休息的角落里,对棚屋里第三个人的气息丝毫没有察觉。
“今晚运气还不错……”另一个叫埃弗的黑巫师也随之放下了肩上的包,并转身将鬼影棚的大门掩了起来。
“看看咱们今晚的收获吧!”埃弗的语气里忍不住激动之意。他将身旁的包裹打开,一件一件拿出了里面的物品。
和他作伴的柏格森这时也凑了上来。他抽出魔杖,并没有念任何咒语,那魔杖的顶端突然就亮了起来,照亮了鬼影棚的一层。
阁楼上的夏尔透过木板缝隙,将棚屋内的一切都看得分明。他知道,那人刚刚是在无声施法。
埃弗从包中拿出了一本书,随即丢在一旁。柏格森将手放在书封皮上摩挲一阵,喃喃道:“用法语写的,好像是魔药书?在英国,没人会看这种书,应该卖不了几个钱。”
埃弗从包里一一拿出他的缴获:一座钟一样的大型道具,一个水晶球,两只镶金的魔杖,一把独角兽毛,一包看不出是什么的魔药原料,几面窥镜,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。
柏格森将那枚戒指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,见看不出有什么特别,便重新丢回了道具堆中。阁楼上的夏尔却突然心纠了起来。
这大包中的几样道具,都与卡佩家族某些奇奇怪怪的传统有关。夏尔的原身从小耳濡目染,自然非常清楚。
他知道,那座大钟不仅仅是个用于装饰的古董,它上面还用魔法记录着每一个卡佩家族成员一生的重要记忆。换言之,那是一座与卡佩血脉相连的记忆时钟,类似于冥想盆。使用者将指针拨到零时零秒,便可以阅览指定之人一生的重大记忆;而当时钟走到12点时,就标志着那个人生命的终结。
那枚蓝宝石戒指则是卡佩家族的家主与这座庄园签订的契约。只有佩戴了这枚戒指,庄园中的地精、护树罗锅等一类魔法生物才会承认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;也只有佩戴了这枚戒指的人,才能通过时钟与家族中的历史人物对话。
至于那本法语书籍,同样也不仅仅是一本魔药书。更准确的说,它是一本祝福之书。
每一个刚刚成为父母的卡佩,都会为自己的孩子选择一种魔药,并让孩子从一堆药草中随机抓取几样,再以最合理的比例与该魔药材料混合在一起,制成一种效果未知的魔药,并将配方记录在祝福之书上。
据祖上流传下来的解释,血脉中祝福的深意,全都隐藏在那剂魔药配方之中。
比如,劳勃和乔治对应的药材,分别是曼德拉草的叶子和干荨麻根,而他们对应的魔药则分别是复活药剂和疥疮药水——这似乎象征着持久的生命、不受伤害的身体?
夏尔也知道,劳勃为他选定的药材,是独角兽的银色血液。而他对应的魔药,则是某种爆炸液——尽管他并不明白,他究竟接受了来自血脉中的何种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