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善扶着额头,微微叹了口气。
谢渊察觉到他的无奈,蹙眉问道:
“有何不妥吗?”
“当然!”
曹善连连摇头:
“很简单的道理,药汤的药性是有限的,你若练功太过,自然就将其消耗了。你没有感觉到疲惫,是因为练功消耗了药汤的药性,而没有消耗你本身的精血。
“但对谢师弟你这样身体亏空的人来说,身体就像一个干涸的池子,补药灌溉,可以滋润;但还没等你变润呢,你又练功将池子蒸干了!
“谢师弟,说实在的,努力练功的师兄弟我见过很多,但像你这样上进到有些急迫的,少见。你是急啥?”
曹善嘀嘀咕咕的。
原来如此,说白了就是能量守恒……
谢渊陷入沉默,他之前没往这想去;的确,大概是他心里一直有些隐忧,故而总是急着练功。
但张家兄弟的威胁不是假的。虽然谢渊已经把地痞们镇住了,他们不敢再贴上来骚扰,但偶尔在村里碰见张老二,他的眼神让谢渊明白,事情还没完。
只是,现在好像急不得了……
“曹师兄,那如何是好?”
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想要养好底子,也是一样,你只有徐徐图之。光这补汤估计都不济事,你最好去药房找二师兄看看,对症出方子。这期间练功夫,肯定要缓缓了。”
谢渊更沉默了,这一听就不是短期能完成的事。
他能等,但那些个坏种会等他么?
曹善见他神情,劝道:
“谢师弟,练功是水滴石穿、聚沙成塔的水磨功夫,欲速则不达。陶杰林他们没你上手快,但他现在稳扎稳打,也已经入门了,足以证明修行贵在坚持,而不在快。
“谢师弟,你这样气血虚的,最难就是入门气感这一步,你也感受到了吧?所以还是先将养身子,以你悟性,厚积薄发,也未可知。”
谢渊闷闷道:
“也还好,我已经入门了,就是快不起来。”
“什么?咋可能……此话当真?”
曹善愣了一下,下意识问道。
“入门而已,又不必骗人。”
谢渊心情有些烦闷,摇摇头道:
“曹师兄说的对,这事还得从长计议。我……先回去想想。”
曹善看着谢渊离开的背影,喃喃自语:
“入门‘而已’?我当初入门也花了十来天,他气血空虚也能十来天就有气感吗?嘶……难道我也虚?”
谢渊走在回去的路上,心中想道:
“要么一边喝药一边练,这样也能上进度,勉强有自保之力,但想突破成武者,恐怕难;而且长此以往,损根基基本是板上钉钉。
“要么如曹师兄所说,慢慢将养。银子给点时间,可以想办法,只是……
“只是,张家两兄弟会慢慢等我么?”
谢渊陷入两难,从盘龙镇走回小石村,也没想个明白。
草,就是长得帅点,怎么还成罪过了!
他蓦得发狠:
“妈的,欺人太甚!实在不行,我就摸黑把张老二砍了,往山里面一钻,看张大找不找得到老子!”
在心里面将张大张二大卸八块,谢渊马上就要回到山坡上的家中,突然脚步一顿。
一个道士站在自家门口,正四处打量。
看到自己后,道士单手竖掌,行了一礼,问道:
“少年郎,这里是谢伦的家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