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队继续往南航行了一个多月,李天策处处提防小心,身边又经常有勋爵在旁,萧平章并没有找到机会,第二次找他麻烦。
不过南巡一事,路途上一来一回,再加上众人在江陵城逗留的日子,至少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,萧平章依然还有很多机会向他发难。
这晚,龙舟上张灯结彩,不知什么原因,玄钧帝心情不错,决定广邀其它船舶上的重要人物,到龙舟上参加晚宴。
李天策也出现了在受邀的名单上,虽然说他明面上的身份不高,不过实际上是玄钧帝的亲皇侄,最近的表现又非常博人眼球,理应在龙舟上有一席之地。
迈入龙舟内,不大的船舱内,早已经聚集了近百号人物。
李天策看到席位上皆是已经有人落座,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才好。
这行宫里的宴会安排,比不上皇宫之内,一切都安排的那般细致。
“李天策,来这里。”姜笑愚和父亲姜慕岩提前来到,不过她心眼多,早就替李天策留好了位置。
不过舱内一时嘈杂,李天策并没有听见。
姜笑愚刚要再次呼喊,却发现对面的位置上另有一人,已经亲自离席,将李天策带到了身边的空位上。
长兴侯赵宣素满脸笑意,非常乐意让李天策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李少镇,这龙舟上比不了皇宫,伱就陪老夫在此间挤一挤如何?”
“多谢侯爷,那在下就不客气了。”李天策拱手施礼,同时坐了下来。
姜笑愚看到李天策已经有了位置,只能作罢,撅了撅嘴,复又安静地坐了下来。
上首的玄钧帝手上握着金杯,静静地环视场下,自然看到了这一幕。
“看来就和苏浩然报告里叙述的一样,这李天策在满朝勋贵里的地位颇高。日后他又会和信国公府结亲,一旦婚期定下,他的声荣也会水涨船高,如此一来,长安城里,再也没有人可以小觑于他了。”
想到这里,玄钧帝轻抚长须,对未来的局面开始斟酌起来。
除了在北境的萧平逸外,他的三位成年皇子,虽然地位一个比一个尊崇,不过皆是有些盛气凌人,并不像李天策这般,受到勋爵的拥护。
其实,但凡在长安城里,所有皇子,宗室成员的一举一动,都被皇城司的密探呈现在了玄钧帝的眼皮子底下。
包括萧平章的贪婪嚣张,太子的狂悖好色,景王的弑杀,李天策的蜕变和进步,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。
无非是,有人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,到了玄钧帝这里,则是能力越大,包容心越大。
谁内心里还没有一些弯弯道道,皇子们只要不越界,玄钧帝并不想干预太多,第一选择往往是任其茁壮发育。
反正在这位宗师帝眼里,对方再怎么蹦跶,也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。
就这样,几十年来,玄钧帝一直处上位,饶有兴趣地观看列位皇子和宗室成员的表演。
“魏成王,李天策,你们二人到朕这里来。”
酒过三巡,玄钧帝突然微微一笑,同时唤出了两人的名字。
萧平章和李天策自然是一脸狐疑,不清楚他意欲何为。
“魏成王,李天策,朕知你二人,素有嫌隙。”
“看在朕的面子上,往日的诸多不快,就让它过去吧,如何?”
玄钧帝举起金杯,脸色和蔼。
“是,父皇,李天策乃是楚江王皇叔如今最器重的儿子,儿臣怎能不善待这位堂弟。”
萧平章微微一笑,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,一饮而下。
虚伪!...李天策心下腹诽。
不过,此时在玄钧帝面前,他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做足样子。
“皇上,属下不敢,日后只要魏成王殿下不再找属下的麻烦,属下不敢以下犯上。”
“好,好。魏成王,你听见了吗,你乃是皇子,要有度量。以后要是再让朕发现你有加害李天策的企图,就像那个什么陆百涛的事情,朕定不饶你!”
玄钧帝哈哈一笑,虽然他明白这种场面上的话,也就听听罢了,不过作为帝王,对于调和两人之间的矛盾,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。
“接着奏乐,接着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