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披着狐裘,发出女腔,唱着曲谣,一副精致面孔,却正是曹竹。
林双义大喊道:“曹竹兄弟,那都是假的。“
林双义的话如耳旁风似的,曹竹一点儿也没理会他,只是唱道:“那厮骗得我苦,说道遣人探访。竟置一把火,将我姊妹亲友通通烧死。留我一个哀家,作他孤家寡人。那放火的林正,我决不饶你性命。要你子孙绝断,要你品尝当日之仇。要挖你心肝,以祭她们。”
说罢,曹竹怒不可遏地冲向林双义。
林双义自知现下无法,也不肯草率了性命,便说道:“狐妖,你当我是一个人来的吗?”
那狐妖借曹竹之口道:“虽不知你多少,但料定你不肯说谎,人来多少,还不告知一二?”
林双义闭嘴了,也不知戌甲何时醒来,只是突然坐地,嘴里念念有词。
那狐妖见林双义乖乖坐下,嘴中不知说些什么,心恐有诈,后脚一抬,退后一步。
只见林双义见此不肯错失良机,拔剑朝他冲去。那狐妖清楚是诈,即时反应过来,也操纵着曹竹的身体朝林双义冲去。
只见剑刃刚砍到那狐裘身上,当的一声弹开。
而林双义的胸口竟然被曹竹的指甲穿了一小个口。
“投鼠忌器。”曹竹口中念叨一句,伸出那利爪,便继续朝林双义的胸口冲去。
林双义看着呲牙咧嘴、血盆大口的曹竹,知道不能再耽误了,急忙一个后扑躲开她的攻击。
恰在此时,她的手抓到林双义的右手,林双义吃痛松开手中的剑。
剑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却道林双义后扑,刚好落在戌甲的身上。竟然将戌甲唤醒了。
戌甲立即感到身上有人,急忙推开一旁的林双义,见到那不人不鬼的曹竹,心里大概明白了情况。
见到戌甲醒来,妖狐反而害怕起来。他似乎并没有落入幻境的美人计,难不成她是个女的。
当初便是法刑客将她扒皮,心里自然忌惮几分,不知过了多久,现在的法刑客实力如何,她是一点都不清楚啊!
戌甲看见曹竹套着那件狐裘,心底自然知道对手是谁,但要保证曹竹的安危就难了。不过且试试,曹老那边待他兴师问罪再说。
只见戌甲伸出两只手,做出要脱衣服的手势,嘴里说道:“剥草。”
那妖狐想跑,可已经来不及了,只见狐裘背后有股很大的力量,径直要将它撕开。那狐裘虽说刀枪不入、水火不侵,但岁月的侵蚀让它逐渐显露一个大口。
那妖狐急忙求饶,毕竟这狐裘一但消失,自己就魂飞魄散。
“法刑客的爷,求求你了。”
看着地上抽搐不止的曹竹,仿佛一个妖艳的美女般动人,戌甲丝毫没有停手,愣是看着那赤裸的美人撕心裂肺叫喊着。
林双义不忍直视惨状,用手捂住了眼睛。
一壶茶工夫,那狐裘裂了个大洞,曹竹也停止了活动。
“她在骗你停手。”林双义的心脏发痛,告知戌甲。
戌甲没有停手,只听得凄惨声连连叫起。
又一会,声音彻底停止了,戌甲才肯收手。
林双义探了探鼻息,好消息,曹竹还活着。坏消息,他浑身赤裸,不知衣服跑到哪里去了。
看着撕得粉碎的狐裘,林双义倒想起曾经父亲不止一次拿起这狐裘,左看右看,不知有何端倪。
不过家族守的这件宝物算是没了,也算皆大欢喜吧。
林双义拿起这碎片,看见的不再是美人,反而是四分五裂的美人肢体。
收起剑,林双义拿外衣服包起赤裸的曹竹,背起来。
曹竹身材轻盈,却不像个大男子。
余下的狐裘,戌甲用控物术拿起,二人一起折返。
回去后,苏柔问起此事,林双义一五一十告知了二位妻子。
那些狐裘也顺手扔到箱子里,自此那狐妖的夙愿算是彻底断了。
曹竹醒来后,对此悔恨不已,时常羞于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