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声继续道,“房琯来了半月寸功未建,还丢土丧民,这是扛不住监军的压力了。”
“此人没什么担当,不可全依仗他,”刘备直接给了这位宰相如此一个评价,他直起身子沉声问道:“叛军在长安现有安守忠、张通儒、田乾真、李归仁、李立节等这么多将,能力如何?”
这次是张小敬出来说道:“安守忠为关中节度使,麾下李归仁、田乾真、孙孝哲等人皆率有精锐部曲,这四人为骁将,应有十万之众。剩余人或无兵马,或能力不足,都不足为惧。”
“这四人有多骁勇?”刘备出声问道。
“光是安守忠一人的某列,除将军外,也就房相手下的王思礼能抵挡一阵了。”道庞摇头道。
“如此难办啊……”刘备皱眉道。
道庞又继续补充道:“但那孙孝哲是契丹人,是靠着母亲与安禄山私通得了势,此人暴戾好杀,肆意妄为。而田乾真居伪京兆尹,却是想稳定长安局势,一直疲于奔命,两人多有矛盾。”
张小敬见道庞抢话,砸了咂嘴道:“你这妖僧怎么消息比我还灵通?”
“和尚道士这种三教九流之徒,你们靖安司向来不在意,现在却随便进出长安。”道庞冷哼,又道:“孙孝哲与田乾真不和都已经闹得人人皆知了。”
“我却是在意三教九流的,可朝廷不在意我又能如何?”张小敬反驳。
“大破哥舒翰的崔乾佑呢?”刘备打断二人争吵,出声问道。
“崔乾佑守潼关,应该的受了安守忠排挤。”张小敬回道。
“看来安贼军也多有不和。”
“是的。”道庞上前问道:“将军是想利用此事?”
“得想着这事,但不必太过急切。”刘备压抑地说。
“李光进将军领北军,房公镇中军,这两军合于长安便桥。”刘备将手伸向诸将,介绍了下两路大军安排,接着就向所有的将官公布了自己的想法,“长安坚固,不可强攻,房相之策,意在野外破敌,这是对的。我欲使杜将军为前驱,我自领大军随之,然不渡渭河而北,反取长安之南,以分敌军之势,伺机破其侧翼。策已定,明日即行。”
所有在场的人,都手叉于胸前,报以肯定呼应。
“北军李光进为李光弼之弟,我与此人饮宴过,这人有些夸夸其谈,只能说是将才,并非帅才。”杜甫有些忧愁地道:“那王思礼久历沙场,素有盛名,为何不让他担任主帅?”
“房琯又不想死。”道庞冷笑一声,“王思礼跟哥舒翰南征北战多少年,哥舒翰失节投了安贼,高力士看着呢,房琯敢用他?”
“但李光进的确不是名将,北、中两路大军十五万人,却没有一个帅才……”杜甫一脸忧愁。
“安贼军中有内忧,我军何不是这样。”刘备看着诸将一个个离开,叹了口气。
等到帐中都是自己的心腹时,刘备又出声道:“我之前想的是谋划由我统帅三军,否则我怕此战不稳。”
众人的目光,看到了坐在桌前神情平静的刘备,都微微点了点头。
道庞叹了口气道:“此事甚难,有高力士监军,又有房琯自命不凡,丰王也为人软弱,我是想不到什么头绪促成此事。”
“房琯出兵甚急,一是高力士为监军,领了圣人旨意不断催促,二就是圣人走前任命的京兆尹崔光远传来秘信,他说他是假意投降,愿拨乱反正。”刘备缓缓说道,然后他看向了道庞,询问他的看法。
“我不熟这人,你说说这崔光远如何?”道庞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向了旁边的张小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