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昆一拍大腿，“瞧我这该死的眼睛，就没个准头儿，不好意思啊，”他看着初江说，“我有鉴定奇珍异宝的本事，但一到看人，就屡屡出错。

“对了，你们找我有何事啊？”

初江和都良香看着杰昆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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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这样的，”都良香说。“符腾堡公爵的女儿在两年前不幸去世，公爵拿着一张据说可以让死人苏生的炼金术配方找到老师，请他帮忙炼制丹药。

“历经两年的努力，丹药于前些天炼成……只是，那不是救人性命的东西，而是会把人变成妖魔的魔物。”

杰昆搓着手背，咀嚼着都良香的话：“她现在已经妖化了吗？”
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都良香回答。

“那你们找我有什么目的？”他瞅瞅二人。“我得提醒你们一下，我可没办法把人救回来。所以，抱歉来，孩子们。”

都良香正襟危坐：“我们不指望她能恢复正常，毕竟，这是不可能的。但是老师说你有办法让妖化的进程延缓。”

杰昆皱起眉头。“何必呢？长痛不如短痛啊，既然注定要变成那个样子，不如趁现在就……”

“拜托您帮帮他吧，”初江突然说。“我是说冬老师，这件事让他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。您只要延缓一些时日，让公爵和他女儿好好的告别，也算是帮老师弥补了一些罪过。”

杰昆摘下眼镜，用衣服慢慢地擦拭着镜片。“人死不能复生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。

“只要不动歪念头就不必面对这样的事了。唉……愚蠢吶。”他从椅子上起身，临走前说：“不过荻南的忙我肯定还是会帮的，你们稍等片刻。”

两人看到他行走在一排排货架中间，在瓶瓶罐罐中间走来走去，响起一阵清脆的瓶子碰撞声。

不一会儿，他就手拿着一个小瓶子走来了。

“我思来想去，还是用这个吧。”他说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初江接过来问。

“一种像咖啡的东西，”他说。“只不过它的效果要比咖啡强上几十倍。”

都良香看着初江手里的瓶子，满脸迷惑：“这个有什么用呢？”

杰昆又在椅子上坐下，整理着衣袍。“孩子们，你们觉得妖化是什么？”他抬头问。

二人摇头。

杰昆沉吟了片刻，然后说：

“其实，妖化可以看作是一种对身体的污染，这种污染一旦发生，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
“如果要找一种病类比的话，那大概就是癌症。只是它比癌细胞还要强上好多倍。它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人的肉体、神经网络、大脑侵蚀殆尽，让人失去意识，变得癫狂。

“那留下来的嗜血的暴虐，就成为它仅剩它本能。”

他又戴上眼镜。

“但是妖化最厉害的还是对精神的侵蚀。那些像癌细胞一样的狂暴灵子会一点点削弱人的意志，通过让人看到幻像来毒害人的精神，让人意志低迷。

“人的意志越低迷，它侵蚀的速度就越快，所以，如果人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，那么灵子的侵蚀速度会大大放慢。

“关于这些，我在不少史料中看过，其中罗伯特·杰塞尔尼克的一本叫《意志对妖化速度的影响》的书，能提供不少案例佐证。

“只要是能让人的意志变得强大的东西，比如亲情、爱情、友情、甚至野心都能让人的意志变得强大，也能使人妖化的速度放慢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指指都良香手中的瓶子说：“所以我给你们的，是能让人变得亢奋的东西。要延缓妖化的速度，它就够了。”

“谢谢您！谢谢！”初江握着瓶子感激地说。

“真的感谢。”都良香说。

“只是，这玩意有点副作用。”杰昆扶扶眼镜。

“什么副作用？”都良香一紧张。

“她可能会睡不着觉。”杰昆淡淡地说。

“睡不着觉啊，”初江长舒一口气。“好像是有点麻烦。不过以玛丽亚小姐的性格，没准儿她会很喜欢呢。”

都良香微微一笑：

“确实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