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天下午吧，这个小伙子来我们牙行。进来第一句就是见鬼了，要我们帮他找一个抓鬼大师。我一听跟道长的要求接近，就连忙让他说说。”

那小伙子气喘吁吁：“我昨晚跟朋友们去胡家酒楼喝酒，喝到最后，朋友们要去城西乱葬岗试试胆子，我心里怕呀，干脆就假装答应，等他们都深入乱葬岗了，我就直接往城里跑。”

“没想到跑着跑着听到朋友在呼救，我觉得是他们在骗我回去，想着反正也被发现了，头也不回地就冲回家。”

“夜里我一直睡不着，直到家里的鸡都叫了几声之后，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结果我做了个梦，梦见我的那些朋友回来了，直接找到我，说我害死了他们，要我赔偿。”

“我吓得半死，就问他们要什么赔偿。他们说，我腰间那块玉挺好看的，就要那个，我肯定只能答应了。”

掌柜抿了一口茶：“我当时就问他，可能只是你心有愧疚，所以才梦到这些。那小伙子连连摇头，说他起床后就去了那几个朋友家问，结果发现那些朋友那天晚上都没回来。”

“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官府，查明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啊，现在就找驱鬼大师会不会早了点？”

“不不，我白天去乱葬岗看了，那些朋友都死在了那里。”“这样说的话，你梦里也给了他们赔偿，他们自己选择的那块玉，应该没问题了才是，接下来更应该找官府查明他们的死因。”

“那小伙子是这样说的：‘官府的人去了一趟，回来告诉我他们都是自杀，要我放心，肯定不会变成恶鬼来找我的。但是，我的那块玉是真的丢了啊。’我听了当时就觉得不信，第一个就是这么多人的死亡，怎么可能全是自杀？而且这小伙子的故事太荒诞了，尤其是他拿着那块玉给我看的时候。”

“你看，我的玉真的丢了。”少年捏着腰间的红绳，像是绳子上什么都没有一样给掌柜展示。掌柜看了两遍他那根绳上的玉牌，就往外赶人：“你的玉丢了，也应该找官府。官府是不是说不信？对了，我也不信。哦，你这种情况，要不我给你联系个郎中？”

清月听掌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个故事，赞同地说道：“他是应该找个郎中，鬼物不会窃取东西，更应该是谋害精神，他应该就是被影响了精神发了疯。”

掌柜听他下了定论，也是点了点头，往后给他介绍。等全部介绍下来，清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件，方才详细了解的事件也更像是被影响精神后产生的臆想。

清月向掌柜告了辞，往州衙去请造影署的小吏。从南市牙行到牧州州衙，要经过大抵三四条街道，街道旁多是南市商人的居所，等到那些摆放在门前的货物箱笼少了很多后，州衙也就快到了。

州衙前的申冤鼓下，委着一个少年。他的手死死抓着鼓槌，却又没有再次敲击的力气。

清月上前：“衙门不管你么？要不，你可以跟我说说，为什么你说这块玉丢了？”少年抬头看着他，嘴角勉强咧开，像是笑了一下：“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