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月留下小吏跟他一起草草吃完午饭，才离开道观。在他走之前，张大嫂拉着他说：“小道长，今天晚上可得回来，我在后厨给你留着火，别又一跑跑几天不回来。”

清月应下来，那些香客听说小道长前几天没开门是在帮助知州调查妖狐，而且顺利解决了，又听闻他此刻还要去跟知州商议事情，都端起碗站起来：“小道长慢走啊。”又在张大嫂的提醒下喊道：“小道长晚上记得回来。”

清月抹了抹因为人际交往留下的汗，跟着小吏一块往州衙去。

这次的妖狐是纯粹的狐，妖指的是它的行为：与胡魅儿完全一致的行事，口中衔鱼，鱼腹有帛书，帛书上写有“李唐朽老，牧州可叛”。

鉴于张仙岩在上一次调查事件中的优秀表现，这次他也被韩元明请来了，张仙岩是这么说的。

总之，抛开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不谈，这次商议的人员组成还是一样的配置。

说到这妖狐跟胡魅儿的行事包括道具都别无二致，张仙岩来了精神：“要是按着这五天一次的频率来的话，少说也是月入黄金六两外加草鱼六条啊。”

刘长羽不愧是读《仙蹤庭园》的，本就异于常人的思路与张仙岩来了一次碰撞。刘长羽道：“这次的妖狐没有黄金，但如果你一定要靠这个赚钱的话，我建议你把妖狐的皮扒了做成狐裘大衣，虽说少了点，但也是个收入。”

张仙岩当即就想顺着讨论下去，被韩元明制止了：“两位，靠着妖狐赚钱的事，要不还是放一放？妖狐用作证人......证狐，那鱼和帛书用作证物，理论上来说，你们是不能从妖狐事件中得到什么收益的，更何况，妖狐事件真的会一直持续下去吗？”

“还有，你们学学道长不好吗？给你们一人一份卷宗，就道长在看，偏偏道长又是离这庙堂最远的那位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刘长羽笑道：“道长看卷宗，是因为他能有办法解决这件事，上次的妖狐奉鱼，道长看了一遍就找到破案之法了；而我，上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突破口，那我看这个卷宗，意义也不是很大嘛。”

清月放下卷宗，反驳道：“刘监军这么说就不对了。上次的事件，还有黄金中的石眼助我堪破那背后之人的身份，让张仙卫跑去乱葬岗更是运气使然，我也没想到那背后之人就在乱葬岗啊。”

“而且，”韩元明补充道，“这次的事还真跟你有关系，鸢尾兄。”“真的假的？”刘长羽翻开卷宗，一路看到了证物鱼的时候，才发现了不对。

“这什么情况，鱼身上会有军中编号？好好好，我已经迫不及待整顿军纪揪出奸细了！我甚至觉得这次不需要道长出马。”

“哦？”清月有些疑惑。

韩元明解释道：“道长有所不知，在我上任的这两年里，推动牧州守军的制度改革，其中一条便是将一应进入军营离开军营的物资全部打上编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