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!”赤膊混混往雷阳脸上啐出一口唾沫。
雷阳右手一挡,唾沫正好落在掌心。于是,他回手一推,右手反扣在混混的脸上。那唾沫便与混混的眼睛来了个亲密的接触。
旁边那几个混混见老大受辱,一拥而上,对着雷阳拳打脚踢。雷阳做惯了苦工,练得一身好肌肉,这点拳脚,对于他来说算是小打小闹。
他啥也不管,拎起那赤膊混混像提稻草人一样轻松,往地上一摔,摔得那家伙眼冒金星,而后钢拳一挥,便把一人的牙齿打碎,长腿一踢,又将一人踢飞五六米,其余两人都给吓傻了,连连后退,不敢上前。
赤膊混混从地上爬起,头昏眼花,迷迷糊糊盯着雷阳吼道:“你死定了,你死定了!有种你就别跑!”说着,他却撒腿就跑,其他混混也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。
虽说这不是王明第一次看见雷阳打架,但是他内心的恐惧依旧存在,以至于雷阳叫唤他时,他有一刻半分不敢动弹。
“小明,天快黑了,回家吧!”雷阳说道。
“好、好的,快点走吧!万一那帮人再回来就麻烦了。”王明一面说着,一面跑起来,显得手足无措。
“刚才叫你跑步你不跑,现在回家倒是积极。”雷阳笑道,不紧不慢地走着,“刚才说你是大英雄,现在看来,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小。”
“我身体没你强壮,当然胆小了。”王明不服气地说。
“如果你有一个强壮的身体,你敢打架吗?况且,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架吧。有时候为了生活,有时候为了身边的人,就像现在嘛,为了你呀,好兄弟!”雷阳勾着王明的肩,爽朗地笑道。
王明并不能完全理解雷阳的话,也许是因为生活的境遇有所不同吧,虽说王明生活在单身家庭,但朱云十分宠爱他,想方设法给他最好的。
相反,雷阳父母俱在,却经常吵架,打架也是常有之事。雷阳这双拳头,也是在父母数百次的交锋中练成的,加上生活拮据,雷阳为了上学,从小就得打零工赚钱补贴家用。或许因为这样,对于生活,他比王明更有体会。
“你要说打架,我小的时候也打,但现在都几岁了?总之,能不动手的话,还是尽量避免吧!像刚才那样,你吓唬他们就好了嘛,何必这样?”王明小跑着,一路上嘀嘀咕咕。
“喂喂喂,我是你兄弟啊,你被揍成这样,眼睛都快瞎了,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,他们还分得清红蓝黄绿?”雷阳提醒道。
“总之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们赶紧回去报警吧。”
“知道了,难得找到这帮人,到时让警察叔叔来,一网打尽。对了,我记得你小学的时候,胆子没这么小啊。”
“小学的事,你知道多少?那时我们又不在一个学校。”
“我们是不同校,那时也没有玩到一起,不过你跟一个假小子关系好得很,听说经常跟他一起打架啥的。”
“假小子?”王明疑惑不解。
“就那黑黑瘦瘦的女的,还剪着一个寸头。”
“哦……我都忘了……”王明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“怎么,没联系了?”雷阳拍着他的肩膀,笑道。
这时,两人已走到三岔路口,距离家里只有1公里左右的路程。突然,身后传来汽车轰鸣声,雷阳往后扫了一眼,发现四台跑车同时向他们冲来。
“来者不善,快跑!”
雷阳心想,走大路肯定跑不过汽车,抄小路到附近的烂尾楼避避风头,等他们走了再出来。于是,他拽着王明跑进了烂尾楼,那4台跑车也朝烂尾楼方向追去。
由于这一地带路况极差,道路坑坑洼洼,杂草丛生,一些工业废料挡住了车道,车上的人只好下车追赶两人。
这座烂尾楼坐落于城市的南部,以前是城里受人瞩目的地产项目。后来遇上金融风暴,老板跑路了,这地方就成了烂尾楼。
王明和雷阳听说这里闹鬼,偶尔也会来探险,但一无所获。唯一知道的是,这里的建筑物偷工减料,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,楼道开裂倒塌的情况严重,城市管理者已经将这里定为危楼群,并贴告示,不准市民进入。
王明和雷阳原本计划在楼梯的房间里躲藏,没想到这些天连下几场大雨,导致楼梯通道坍塌严重,根本无法进入。两人只能折返,便与那帮开跑车的人迎面相遇。
“飞哥,就是他!”赤膊混混也在这帮人里头,他指着雷阳,对着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,说道。
“你,不认识我吗?”飞哥阴笑着,走向雷阳。
“不认识。”雷阳说着,两眼紧盯着飞哥,提防他偷袭。
突然,飞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从身后抽出一根粗木棒,向雷阳的脑袋砸去。
雷阳躲闪不及,条件反射般用手臂格挡,听得咔啦一声,木棒与尺骨同时断裂。
“啊!”雷阳疼痛难耐,吼了一声,那声音在空地上回荡,犹如幽魂的哀嚎,凄绝冷冽。
“阿阳!”王明见雷阳受伤,正要过去搀扶,跑开两步就被飞哥身旁的混混一脚踢飞,倒在废石堆上。
“嘿,小子!你骨头还真tm硬啊,我第一次见到能打折杀威棒的!兄弟们,给我打!”
“小明,快走啊,快走!”雷阳眼睛迷糊,喊了两声,便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