磊子在新华社的工作已经落实,但是报社要求驻外期间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中途回国。
因此,两人出发前这段时间的准备工作比较多,要打疫苗,各种听过的没听过的疫苗都要打。
还有出国前的培训,遇到紧急情况怎么自救。有一次磊子还非常兴奋的跟大芳说,出国前还有枪支培训,保证紧急情况时能够自卫。
起初,大芳觉得不就是去国外生活两年嘛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可当她摸到冷冰冰黑呜呜的枪身时,大芳才真正意识到这次去的不是新马泰,也不英法德,而是战争与冲突不断的中东。
等她意识到上了贼船,再想下来早就晚了。
怕吗?
怎么不怕,是真怕,可那又怎么样呢,她始终坚信他是她的罗伯特卡帕,她的罗伯特卡帕不应该是报道娱乐八卦的狗仔,也不应该是加工快餐新闻的码农,她的罗伯特卡帕应该是那朵开在废墟之上的花!
想到她的罗伯特卡帕,大芳的犹豫转瞬即逝,便又开始了出国前的准备。
首先是收拾行李,那地方不比国内,物资紧缺的很,虽然报社说生活物资可以保障,可大芳觉得毕竟不像自己用的顺手,收拾来收拾去的,行李实在太多了,于是又开始往外减。
两人出国最大的阻力无疑来自亲戚朋友了。
朋友还好说,可两人的父母就很不理解了,虽然四位老人上了岁数也没啥见识,但搁不住新闻上总报道这儿汽车炸弹死了几十人,那儿恐怖袭击死了多少人。
四位老人连哭带嚎的求他、哄他,还说什么家里不指着他光耀门楣,也不指着他挣大钱,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。
奈何磊子是个死倔的主儿,任是谁劝都不听,闹了一个多月,后来四位老人瞧着也拦不住,索性再也不管了。
隔了段时间,街坊邻居打听,磊子他妈无奈的叹了口气,挥挥手,“不管了,也管不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吧!”
大芳零零总总的说了很多,可秦晴还是处在震惊之中,一时也慌了手脚,从进门到在沙发中坐稳都没松开大芳的手。
“他疯,你也跟着他疯!那儿多乱啊!”
说完,秦晴还四下里张望着,“他人呢,我得说说他,都多大了,怎么还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啊!”
“这还是我劝了之后的结果呢,要不他还想申请去叙利亚呢!”
秦晴和阿伟都不太关注国际局势,对于国际新闻的获悉也只限于对新闻联播偶尔听一两句的程度。这么想想这几年好像还真是叙利亚地区的冲突更频繁一些。
大芳拍了拍她的手,安抚她放松下来,然后去厨房替秦晴和阿伟倒了两杯水,“他那人倔得很,为这事我没少劝他,可看着他整天报道那种工业化流水线式的新闻,我觉得他活的憋屈。他真的热爱这一行,我也就不劝了。可真让他自己去我又不放心,正好他们报社驻地那缺一个后勤人员,他跟报社领导一说就同意我也跟着过去了,毕竟我们两个一起去有个照应嘛!”
既然已经这样了,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,秦晴关心起另一件事,“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这个月中旬就出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