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止血方法……是你的法术?”在一边观察的菖蒲姐好奇地问,“好神奇!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不算是我的吧?!”一边释放术力巩固着再顺伤口绕一圈,我一边回答,“中原有个会武功的医生,他会用一种叫‘点穴’的方法止血,我问过他点穴的穴道是什么,听他的解说,大概就是自然力量在人体内流淌的几个汇聚点,当时我就在想,虽然点穴的手法是人家的独门武功没得学,但原理只不过是将汇聚点暂时封死,道术是不是也能做到呢?”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,“后来我在阿萨——就是那个变态——身上试了几次,没想到真封住他穴道了——不过当时我还没研究出解法,阿萨被封住行动整整一天呢!”
回想当时阿萨就那么傻愣愣地安静坐了一天,样子真的好好笑。
“哦……”菖蒲姐点点头,想象着阿萨当时的样子,也笑道,“这就是你让他做你伙伴的原因之一?”
“算是吧?”见伤口血不大流出了,我抬眼看看周围,最后将目光定在菖蒲姐身后背的箭袋上,“菖蒲姐,能给我一支箭吗?”
“要做什么?”菖蒲姐递上箭,“烧?”
“嗯,他伤口太大,直接包扎估计不行,”我拿出火折子(这个沈奇伟赠送的精巧引火道具之后又让菖蒲姐好奇惊讶了好一会),仔细吹了吹,待折头起火后顺手扯了一堆枯草点燃,然后将弓箭的箭头放在火上烧至发红,“货郎先生,您稍微忍一下哦!”说完对着伤口处明显的出血点,我狠下心将烧的通红的箭头按了上去!
“啊——”货郎发出一声惨叫,直接疼晕了过去。
“抱歉……”一边尽量快地烧灼出血点,我一边抱歉道,“本来该贴道符让您睡过去的,可我现在道术失控——”
“你真的道术失控?”帮着我找出血点的菖蒲姐表示不解,“看你刚刚用道术很轻松啊?”
“单纯直接施法还行,”我抬抬手指,示意道,“像这样,直接接触还能施法,可一旦用上道符这些媒介……就失控了。”
“哪有这种失控方式的?!”菖蒲姐皱起眉,“古怪!”
“是呀!不仅仅是我,阿萨的魔法也是这样呢——一旦离开身子,就失控了。”
“莫名其妙,完全没道理啊?”谈话间,货郎后背伤口的出血点已经全部烧灼完毕,菖蒲姐取出一卷白净的绷带后站起身,“等以后有机会我俩好好研究研究——樱,包扎的事交给你了。”
“啊!好的!”
“再这么拖下去不大好,”可能是担心我奇怪她为什么不帮忙包扎吧?菖蒲姐简单解释了句,然后走向刚刚被我杀掉的山贼身边,“我来为它们超度下。”
说完,菖蒲姐十分郑重地跪坐在尸体面前,将自己的长弓平放上自己的双膝,双目微闭,身子前倾,口中念念有词:“往生即来,脱尘凡去,消弭所怨,平待所憾……”
十七个山贼,十七具尸体。
菖蒲姐就这么郑重地跪坐在每一具尸体面前,表情庄重肃穆地超度着这每一个山贼的尸体。
等她疲累地超度完最后一具尸体,天,已经黑了。
“好了,等明天再将他们火化了罢,”菖蒲姐有些疲累地坐回我身边,“他怎么样?”
“还好,”我看看掌下昏睡着的货郎,“他没生命危险了。”
“哦!那就好——差点我们就害死他了,还好现在没事。”
“是我的错……”我低头认错道,“如果当时我没有发呆的话——”
如果没发呆,货郎就不会那么快认出我,拴着他的山贼也就没那么快有反应,要是当时我紧跟着菖蒲姐冲上去的话,他就不会挨那一刀了。
“没事,”菖蒲姐抚摸着我的头,安慰道,“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,别太在意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说不在意,哪里能做到随时放下啊……差点因为自己的过失……
“呼!你们在这里!让我好找!”突然阿萨的抱怨声从暗处传来,“那该死的小狐狸刚告诉我往这边来,然后就消失了——就那么个方向,找累死了啊!”说着他快步向我们走进,“啊?!这里发生什么了?!”他惊讶地看着附近的尸体,“你们干的?”
“嗯,山贼,”我问他,“小稻就通知你过来,没通知你别的?”
“嘿嘿!”阿萨得意地笑着咧开嘴,提了提手中的东西——一只山鸡,一只野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