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毒辣的太阳。”,顾南岳借遮阳的理由把手架在额头上,汗水浸润衣袖,掺杂着眼睛的泪花。
顾南岳爬起身,坐到回廊下,三人排排坐,各有心事。黄奕之最先开口,问:“南岳兄,听说你明天要挑战庚字班的人?”
“你也知道了?”,这倒让顾南岳有些意外,转而淡然的笑道:“没想到我一个庚字班的约架也能这么受关注。”,既然黄奕之了解事情,那后面就好开口了。
“你以下克上,不论结果是输是赢,武修院都会处罚你。”,黄奕之给顾南岳当头泼了一盆冷水。
“而被你挑战的人,为了家族脸面也势必会与你殊死相搏,刀剑无眼,到时你怕是凶多吉少。”,黄奕之的话已经很委婉了。
事实上被庚字班的发出挑战,对戊字班来说本身就是一种羞辱,就像一个话都说不清孩子对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,说:“我们来比一比。”,赢了别人也只会笑你欺负小孩,更惶论输了。
“怎么看这都是一笔赔本的买卖,我建议你还是现在就去投降,现在去投降他们最多只是羞辱你一番,而且羞辱你也没什么成就感,他们很快便会忘掉这事。”
“我想要赢。”,顾南岳盯着黄奕之,挤出一抹苦笑,说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,反正我已经烂命一条,你说是吧。”
黄奕之为之一愣,他没料到顾南岳的态度如此决绝,心中不免油然而生出了些许敬佩之情,说:“这世上有两种莽撞、清澈的无知,初生的牛犊和你,我佩服你的勇气。”
“还有刚进社会的大学生。”
“什么?”,黄奕之自然听不懂顾南岳的梗,他接着问:“你现在武力是什么境界?想要打败平均水平在执士五品以上的戊字班,你至少要修到五品武者。”
“没有真的道境,是假的道境,无品无境。”,顾南岳自信的说道。
“啊?”,黄奕之想不明白顾南岳是哪来的自信,不可置信的问道:“杀手锏呢?你总有杀手锏吧。”
顾南岳拿出那把残剑,戏谑的问:“这把旧卒的锈剑算不算?”
黄奕之接过残剑,仔细端详了片刻,确认就是一把普通的残剑,剑上数个卷韧的缺口只能证明它经过了一场场残酷的厮杀,可以作为战场血腥的见证,“是把有故事的文物。”,但它也只能作为文物。
“你可能没意识到你们的差距。”,黄奕之严肃的说:“如果你只有一腔孤勇与无知,那他干掉你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,就像呼气吸气一样简单。”
“那我就憋死他,都是一条命,谁比谁贵,谁又比谁贱。”,顾南岳不以为意。
“呃,就这么说吧,他杀了你,是失了分寸,只需受一顿鞭刑,而你杀了他,是无礼僭越,需要以命相抵,甚至搭上你的全家。”
“凭什么?”,顾南岳不服。
“人与人的差距,比群山还高。”,曾经黄奕之也是那个山底下的人,所以当他站在山顶俯视山脚时,仍愿意保持谦卑与良善。
也许是过往的记忆,让黄奕之生出想要帮顾南岳的心思,他从袖袋中取出一枚紫色丹药,说:“你吞下这颗炁丹,它可助你短时间升入得道境。”
接着他话锋一转,“但因为你天赋为零,就像一只漏水的瓶子,不论多好的丹药吃下去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,不过它至少可保你一个时辰。”
黄奕之捏着炁丹有些不舍,这任谁看见也会骂句暴殄天物,毕竟这颗炁丹足以让一个武修者由半入臻,而武修则需要最少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