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李昭媛的声音落下,紫宸殿内除了李昭媛的啜泣声再无其他声音,萧衍的薄唇抿紧,神色冷然地看向一旁的沈珩:“沈珩,你的奏折中并没有交代和二皇子有关的消息,现在李昭媛所说和你的奏折有大不同,你有何话要说?”
沈珩却也佩服,李昭媛敢如此辩驳,因为她了解当今圣上。若是在前朝,此时李昭媛的话对她没有丝毫好处,可是在现在的皇上面前,他看不透了。
在刑部审问碧蝉和郑礼的时候,他们的供词,都与其他皇子无关。怎么今天如此奇怪,李昭媛却信誓旦旦地说是二皇子挑唆,难道此案真的与二皇子有关?但此时他压下心中的愤怒与疑问,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,斟酌片刻,说道:“大皇子的玉佩实在群芳楼找到的。供词是经大皇子的护卫长和李昭媛娘娘的掌事宫女签字画押的,涉案尸体也根据两人的供词找到的,且两人的供词分毫不差,与尸体伤痕一致,这些毋庸置疑。但是李昭媛娘娘却说从头至尾都是二皇子挑唆,小臣认为应传大皇子和二皇子前来,当场对峙。”
沈珩说完,他突然反应过来从李昭媛开口到现在的怪异感从何而来。
这个案件从始至终,目的是找到纵火的凶手是谁,现在凶手是谁已经清晰明了。可是,现在李昭媛这是在做什么,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?还是她有其他目的?沈珩突然觉得这个案子正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。
沈珩的话音刚落,她看到李昭媛的脸色惨白眼神却更加坚定:“事到如今,皇上,臣妾和大皇子的错臣妾认,大皇子也认,但是他人做过的错事却不能不承担后果。”
萧衍神情晦暗地看向李昭媛。李昭媛看着皇上的眼神,这眼神如刀般锋利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看透她的本质,但是她现在不能退缩。她鼓足勇气地回应皇上的打量。
萧衍收回眼神,用他那不含温度的声音,落下他的判决:“传朕旨意,群芳楼纵火一案铁案如山,李昭媛。。。”
“皇上,萧烁诓害我儿,皇上你不管吗,天理何在?”李昭媛尖声哭诉。
这惊天动地的话一出,沈珩和李季俱是一震,李季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倏然抬起头。
“放肆!李昭媛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!”
李昭媛声音愤慨:“我说,是萧烁诓害我儿,如若不是她,我们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。臣妾只想要个公平,请皇上给我们母子一个公道。”
萧衍看向李昭媛的眼神充满杀意。
李昭媛直视着皇上的双眼,直视着他眼中的狠意,不曾闪避。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,她倒要看看,牵扯着两位皇子他要怎么处理,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,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,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萧衍不是狠吗,她倒要看看他能狠到什么地步。
萧衍闭上眼睛,不再看李昭媛:“传大皇子萧炽,二皇子萧烁。”
良华宫内,除了宫女和太监提前移到别处的御赐之物,良妃把目光所及的一切东西,都摔个稀碎,宫人在旁边想劝不敢劝。二皇子萧烁焦急地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