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琇宫内,二公主从灯会回到皇宫就开始惶恐不安,这一夜,她都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而过的不安生。
一大早起来,又去兴庆宫,被太后罚得在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。这两个时辰,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,还是心理上的折磨,宫女太监在宫外走来走去,让萧彩滢感受到了从出生以来没有感受过的屈辱与愤怒。
一回到毓琇宫,她就开始在自己的寝殿内发疯,尽管因为长时间的跪着,她的双膝小腿都已经发麻,僵硬,走不好路。也不耽误萧彩滢推倒了她目光所及能推倒的一切书架,博古架,把寝殿内的花瓶,古董都砸了个稀巴烂。
边砸,边念念有词:“竟敢这么对我!竟敢这么对我!”
淑妃照顾完孩子,闻讯赶来,走到门前看着屋内乱七八糟的地面。
指着萧彩滢“怎么了这是,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,你现在像一个公主吗。”
“母妃,连您也说我。”
“今日一大早,皇祖母就召我去兴庆宫,让我跪了两个时辰,两个时辰啊!您不关心我还说我!”
淑妃看着眼前情绪激动,好像还要持续发疯的女儿,面无表情地不说话。
半刻钟后,淑妃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萧彩滢。
“安定下来了是吗,太后早上刚罚了你,你就在毓琇宫内发脾气,你发脾气是在给太后看的吗。”
“母后,我不就是拿着萧静姝挡了一下刀吗,萧江宁不就被刺了一下吗,又没有什么大的危险。太后凭什么这么打我的脸。”萧彩滢歇斯底里地大喊。
“而且,她还说,还说,只要我在宫内一日,就要明白尊卑有序,明白有些事情做不得。”
“就因为萧江宁是嫡出,所以半点伤都不能受,我不是,所以有了刺客就该我受伤是吗!”
“呜呜,,,”
她看着还是没有表情的母妃,思索片刻,继续说道“我是她们的皇姐,我的生母是贵妃,德妃的出身哪里比的上您,就算萧江宁的母后是皇后,太后就能这么对我吗!”
“现在她只是被波及地划了一刀,我就在寒风里被罚跪了两个时辰,将来,若是我们再有什么磕磕绊绊,她有什么意外,太后又会怎么整我?!”
萧彩滢说完,偷偷地观察着母妃渐渐起了变化的神色。她就知道母妃最听不得有人提起皇后娘娘,更何况六皇妹还和皇后长得这么相像。
父皇和太后关系又没有那么亲近,他那么宠爱母妃和自己,只要母妃去找父皇哭诉,父皇一定会听的。她一定要让父皇给她出口气,最好再让太后闭宫养病。
可是她想要的场面还没来,就听到,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“圣旨到!”
萧彩滢心中一喜,难道是父皇听说了她的遭遇,现在就给她撑腰来了?
可是听着圣旨的内容,越听,她的心越凉。
“奉皇上口谕,二公主萧彩滢身为皇姐,不睦姊妹,德行有亏,自今日起,每日罚跪半个时辰,跪足一月,禁足一个月,静思己过,罚俸一年。以儆效尤”
“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呢,父皇不会这么做的,不会的。”
淑妃眉头皱起,面目绷紧。还要罚跪,还要禁足,怎么,就因为受伤的是萧江宁吗?彩滢说的对,就因为被划了一下,皇上就如此行事,若今后,她再有什么意外,皇上要怎么样,难道要杀了彩滢给她赔罪?
彩滢说的对,苏辞月死了还那么碍眼,她的女儿也一样碍眼,她们在后宫一天,她的女儿就要让路,倘若萧江宁不在后宫了呢。既然太后和皇上这么护着萧江宁,她倒要看看萧江宁远离了他们的视线,他们还怎么护着她。
想到此处,淑妃的眼神多了一丝狠意,她拍了拍女儿的手,“你放心, 母妃不会让你白白被罚的。”
这个年头只要生了出来,就会一直扎根在她的心头,慢慢蚕食着淑妃的理智和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