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徐烈，还有，他不是我的部下。”

杨梦龙无奈说道：

“我那时候的身份，哪来什么正儿八经的部下？”

“没有区别。”对面的女声不以为然道：“不是你自己说的，他们那支小队是在你的手下做事的？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杨梦龙再次沉默，这话的确是他自己说的。

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，杨梦龙为什么对徐然那么好？

在徐然视角看来，是因为自己为了获得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，在上学期间主动拍的各科教学老师的马屁，把老师们伺候舒服了，才获得的这点优待。

不可否认，这的确是一个原因，但其他老师对他另眼相看，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杨梦龙这个班主任的重视。

而徐然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是，全校师生中对他最好的杨老师，曾一度将他那个小马屁精当做特意接近自己，不怀好意的有心人······

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情？

在自己陷入低谷，难以走出的时候，突然就有那么一个合自己胃口的傻小子出现，然后费尽心思的讨自己欢心？

杨梦龙觉得自己看透了那小子的拙劣表演，然后主动调查了徐然的所有情报。

这才了解到了徐然的身世，发现自己误会了，知道他并不仅在高中时这么对待自己这些高中老师，在初中就开始玩这套了。

最重要的是，徐然居然还是个故人之子！

虽然那个故人，在杨梦龙的记忆中，也仅仅是能依稀回忆起来的程度而已。

杨梦龙沉默了好一会儿，过往依稀的记忆浮现，他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意气风发，还有意气风发之后的迅速沉沦，然后又在最低谷时遇到了那个对领主世界满是憧憬的少年。

直到最后，浮现在他眼前的，是几个小时之前，那个少年同样显得有些意气风发的话语。

时间在杨梦龙的沉默中飞逝，对面女人调侃的话语也不再传来，似乎也发现了杨梦龙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劲，只是默默陪着他，听着他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声，就和过往无数次的那样。

直到杨梦龙最后用略显沉闷的语气，说出了这么一段话：

“他刚刚对我说，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，并且知道该怎么去获得他想要的。

所以，我帮了他一把。”

“第八大洲？”

程露如今作为大学教授、药剂学大师，是联盟毫无疑问的高端人才。她智商自然是在线的，虽然杨梦龙的话语不多，但她还是凭借自己所知的信息，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。

“嗯！”杨梦龙声音沉闷。

“毫无付出就能得到的巨额收益，对于一个心性未定的年轻人来说，不一定是什么好事。”程露不清楚具体情况，却也能感受到杨梦龙此时的心潮起伏，和对于那个孩子的重视，所以提醒了一句自己的丈夫，揠苗助长并不可取。

“我明白。”杨梦龙简单明了的道：“他得到的，多数是传承知识，物质层面的资源很少，这也是我愿意帮他的原因。”

程露闻言嗯了一声，杨梦龙心中有数就好，她并不纠结细节，转而问起了丈夫现在这副姿态的原因：“那么你呢，你的想法又是什么？”

杨梦龙多久没有露出过这种姿态了？

久到程露自己都记不太清了。

她非常好奇让杨梦龙变成这样，还主动打电话给她的原因。

但让她意外的是，杨梦龙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。

又或者说他想要做的太多了，却深切明白现在的他不该将那些重压，压到徐然的那个小肩膀上。

他的声音分明透着几分迷惘的意味：

“我不知道。

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