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解释道:“我很喜欢衍析姐姐,也很钦佩她,但这与情爱无关。再说了,每个灵物毕生就生现一次情根,哪能那么容易啊,我母亲前几日还提起了呢,说等我长大了,成亲之后要努力去爱上我的夫君,情根也许才能生现。”
毕方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,可他一仔细想想凤染的话,莫名又发起愁来:“为什么是这样呢?”
“嗯?”凤染努了努嘴。
“灵物就须得这样吗,先找一个灵物成亲然后在这个约束下强迫自己体悟出爱?”
“不然呢?”凤染很不解毕方为何哀伤得像要哭出来似的,“我们没福分生在凡界啊,关于情爱,一直是如此昧愚。”
“为什么灵物不能先生爱,再由爱去择灵侣呢?”毕方委屈巴巴地看着凤染。
“对啊,为什么?”凤染猛拍了下脑袋,“会不会是因为太少见了?”
“我觉得不是,是我们不相信自己悟爱的能力。”毕方的话颇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,“也许好些灵物成亲前应该已经明白爱的滋味了,但总会因为那些大家之前公认的说法而去否定自己的情感,结果那才显露一点点的爱,就变成了以后那在别扭的枷锁下生现出来的情根的奠基。”
凤染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,她呆呆地看了毕方片刻,后感叹道:“阿初,你怎么变得我好像都不认识了?你现在说话……”
毕方不明所以地看向凤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才三百岁,自打那次你从溟川回来后,你的人形之貌看着也不过变大了凡界生灵的几岁而已,可我感觉你现在说话跟我哥哥特别像,语气也像,后面那几句我根本听不懂。”
“我哥哥可比你大三千岁哎,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,变化太大了。”凤染转了转眼珠,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始运术。
一团火突然窜到乌塬边围,当凤染以为它正要缭绕着散开的时候,它却突然熄了。
毕方早已见惯这幅景象,他看凤染还准备继续运术,无奈地道:“别弄了,乌塬点不亮的。”
凤染睨了他一眼,一字一顿地道:“我不信,兴许,今日这一刻,它会亮。”
与此同时,一团火光瞬间脱怀,有力地砸向了对面的崖际。
又是一瞬间,那道光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阿初,你试试。”凤染气愤得眼里凝了满满的泪,给毕方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要找他替自己教训谁一样。
毕方每日都陪凤染尝试点亮这片圆环形的暗地——乌塬,当然,他们没有一次成功的。
他耐心地抬手,然后转指,用尽全力送出火球,投向对面的乌塬的断崖边。
霎然,火被黑暗吞没得连掠影都看不完整。
“你还不如我呢!”凤染气急败坏,一大颗泪珠猛地从眼里滑落到了脸颊上。
“你别哭啊。”毕方急忙把袖子伸过去。
凤染很自然地将脸贴上毕方的袖子,蹭了几下后泪痕便干净了。
“不是每日都这样吗?怎么还这么在意这个?”
“我本来也没那么在意的。”凤染调整了下呼吸,“可就是刚才那一刻就非常相信自己能成功。”
毕方看了看凤染发红的鼻子,突然想笑。
下一刻,他立马忍住了,因为凤染突然睁大眼看向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