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岂有此理!”顾承琂刚踏进大殿内,一本奏折就被甩在脚下,他微微皱眉将奏折捡起,大步走向前,朝着大殿之上的人弯腰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抬手将奏折递给一旁的公公,转身又向一旁站着的人行礼,“参见太子殿下。”
桌前坐着的人气恼地看过来:“不用递上来,承琂你看看这奏折。”
“是。”公公将奏折递还给他,顾承琂打开看了几行,渐渐皱起眉头。
他将奏折合上:“陛下,南州虽紧挨西南边缘,但是这么多年并无战事发生,沈将军此举确实不妥,但边疆之事时常有变,此次他练兵或许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周边小国。”
“震慑?!”陛下恼怒道,“他这到底是做给谁看的,你仔细看看,这上面写着,西南一圈的都县郡令都被叫去观赏,但是太子南巡时却无一人奏报,怎么!他们是要准备自立一派了?!”说罢猛烈的咳嗽起来,一旁的公公急忙上前安抚。
“父皇息怒。”太子魏彻颔首说道,“此次也是儿臣失职,但是边疆不可一日无将,沈将军那边已经罚他自省,他是一代老将,想必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。”
陛下喘着气坐在椅子上:“革职查看!”
“陛下三思,若此时将沈将军革职,那势必会动摇西南将士军心,边疆小国众多,恐怕会出乱子。”顾承琂低头复议。
“太子,你这段时间务必给我找出一个可以顶上的大将,我云姜不缺他沈高一人!”陛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,转身朝着内殿走去,留下魏彻和顾承琂站在大殿中。
魏彻转头看向顾承琂:“承琂,我们出去说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大殿,魏彻轻轻叹了口气,转头道:“承琂,襄王向父皇请旨,让你去西南顶沈高之位。”
“殿下,沈将军之事是谁上报的?”顾承琂微微蹙眉。
“南州知府温卓。”魏彻背着手往前走,“我南巡时,确实无人告知此事,暗探来报我也是将此事压下去,可我刚离开西南,这温卓就一封加急密函上奏,比我先一步到了都城。练兵这种事,本就不必往上报,属地将军有权利执行。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沈高叫了西南边各方官员一同,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妥,加之温卓奏折里添油加醋,写的煞有其事,父皇才如此动怒。”
顾承琂垂眸想了下:“这温卓,是襄王的人。”
“八成是,这新官上任并未探清底细。看来这襄王的手伸得有些远了。”
“那沈将军怎么说?”
“沈高说是西南周边群县人心浮动,”魏彻看向顾承琂,“说白了,西南几个新官上任,他是想立官威,只不过行事过于高调被抓住了尾巴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不能去西南。”魏彻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顾承琂,“父皇疑心越来越重,襄王是可了劲的在背后挑唆,你不接受襄王的拉拢,他们必然对你有想法。”
顾承琂顿住看着魏彻,听他继续道:“你刚刚平定北方战事,父皇封你做王爵,已经认定北方军队被你握在手中。一旦你再去西南,但凡西南战事起,你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。沈高只是扬扬威就被拿来这样做文章,更别说是你了。”魏彻将手放在承琂肩膀上拍了拍,“这事我去想办法,你先暂时在都城呆着,必要时我会让你去露个面。”
“好。”顾承琂点了点头。
“行了,不说这些了,”魏彻长出一口气,“哎,你和秋儿怎么样了?”
魏彻话锋转的突然,顾承琂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“你的,新王妃,”魏彻故意顿了一下,说道,“听到你们成婚的消息,安憬可是马不停蹄得赶回都城,听说他跪在殿外求了一天,还被父皇斥责打了几板子关了起来。”
顾承琂淡淡开口:“那又怎样?”
看到顾承琂这个态度,魏彻抬手摸着下巴看着他,“顾承琂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欠揍。”他都可以想象谢安憬看到顾承琂这样子有多恼怒。
顾承琂没有说话,魏彻往顾承琂身侧靠了靠:“老将军可跟我说了,秋儿身子好了很多,你们都准备生孩子了。”
“你别听爷爷瞎说。”
“那怎么?你这是不打算要孩子?”
顾承琂没有理他抬脚往前走去。
“你这臭小子,”魏彻皱起眉往前赶了两步,“我跟你说啊,秋儿那可差点就成了我的太子妃,让你小子捡了便宜,怎么还磨磨唧唧的。”他拍向顾承琂的肩膀,“当时苏大人专程求了父皇赐婚,有这么个护着你的老丈人,你还怕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