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师父已经歇下了,不如你明日再来吧。”禅房门前一小和尚对着他双手合十。
顾承琂单膝跪下,双手抱拳朝着禅房开口道:“在下顾承琂,有事求教成智大师,还请大师指明。”
禅房内一片寂静。
“王爷,师父真的已经歇下了,他不喜被打扰。”
顾承琂握紧双手:“好,那我便等。”
见顾承琂如此,小和尚微微叹了口气,却没有离开。
夜色孤寂,也不知过了多久,天边开始微微泛白,顾承琂垂着头,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。
“咯吱”一声,面前的房门打开。
顾承琂抬起头,身形晃了晃,小和尚见状急忙扶住他。
“王爷,”成智看着眼前跪着的人,“您这又是何必。”
顾承琂从怀里掏出玉石,双手捧上:“大师,求您让她回来。”
看着床上虚弱的人,顾明远重重叹了口气。
“老将军,王妃已无性命之忧,只是烧还未完全退。”江如开口道,“我已经让侍女去煎药了,喝了药还需要再观察一下。”
顾明远将苏叁秋身上的被子拢了拢,转头看向江如:“辛苦你了。”
江如欠了欠身子:“应该的。”
顾明远站起身,对着旁边几人吩咐道:“江姑娘有孕在身,你们好生照顾着。”
“是。”
将房门关上,顾明远转身看着眼前的人:“腿可好些了?”
顾承琂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,救人是大夫的事,你跑去寺庙做什么。”
顾承琂没有应声。
“行了,我有正事跟你说。”顾明远理了理身前的衣服:“敬焱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,辛城和北固谈崩了,辛城孤立无援,现下是攻下辛城最好的时机,太子已经决定让你去北方边防。”
“现在?”
“敬家兄弟已从秦川出发,你明日进宫去与太子殿下商议下。”
顾承琂抬眼看了房门。
“我知道你的顾虑。叁秋这边你不用担心,我会好好照顾着。”顾明远拍了拍顾承琂的肩膀,“承琂,国事当前,儿女情长自当先放在一边。”
过了好一会,顾承琂才淡淡应了一声,他看向顾明远:“爷爷,有件事我想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顾明远径直往前走。
顾承琂跟上他的步伐:“哥哥被害的那天,太子和襄王是不是都在现场。”
顾明远脚步一顿,他转头看向顾承琂:“你去找过苏秉文?”
“嗯。”
“也罢。”顾明远继续往前走,“你随我到书房来。”
书房内,顾承琂看着手中的信,眉头皱起:“哥哥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。”
“他是不同意,可这是皇命。”顾明远顿了下,“皇命不可违。”
“所以呢?”顾承琂抬头看向顾明远,“太子是为了这件事找哥哥的?”
顾明远坐在桌前:“当日太子是被谢安憬约去的后院,天佑主动去后院寻的太子。”
顾承琂眉头皱的更深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房间内,谢安憬坐在桌前,一手紧紧握住杯子。
“瑞王府传话来,托……托公子的福,王妃已无性命之忧,还请公子以后不要再派人去王府……”
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,谢安憬抬手将水杯狠狠砸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