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新晋同样也是呆立在当场,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,嘴里叼着烟,烟气和木屑摩擦产生的热气混合在一起,散发出了难闻的焦灼气息,他保持着洗碗的姿势一动不动,如同中了定身的魔咒一般。
片刻过后,流水的哗啦声将他从失神中唤醒,他放下手里洗了一半的碗,关掉还在出水的龙头,扭过头,看向了王越。
烟已经烧到尾部了,但他浑然不觉。
“你觉得我应该信吗?”夏新晋目露凶光死死盯着王越,拳头捏的青筋满布,咬牙切齿的反问道。
说完也不等王越回答,他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什么东西来,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反了反了啊什么这日子不过了啊什么什么的。
王越眉头一皱,发觉事情并不简单。
因为有种不祥的预感,他一边轻手轻脚的朝着海边挪步,一边嘴里说道:“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,我都给她说了新房子是木头做的,经不起折腾,可她就是不听。”
“木头房子经不起折腾,可你经得起啊,我的好兄弟。”夏新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剔骨刀,修长的刀刃被磨得雪亮,在斜照下来的阳光里向外渗着冰冷的寒气。
“来吧我的好兄弟,你不是喜欢打架吗,今天我们就决一死战!”夏新晋吐出烟头,挥动着刀柄就杀了出来。
“妈呀!杀人啦!”王越大惊,转身就跑。
“哇呀呀呀呀呀,别跑啊,吃爷爷一刀!”夏新晋几步就追了上来,一刀朝着对方的后背剁了出去。
背后的寒气直逼脑门,王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使出绝技懒驴打滚,在沙滩上翻滚一圈后继续向前跑去。
一刀落空,夏新晋直起身看向王越,嘴角露出了变态屠夫般的微笑:“嘿嘿,呵呵,你越跑,我就越兴奋哦。”说完挥着刀又追了上去。
于是俩人在阳光下一前一后,一追一逃,从屋前到屋后,冲着湖边跑了过去。
岛上茂密的灌木丛比人还高,斑驳的剪影从枝繁叶茂中散落下来,映在追逐俩人皮肤的汗珠上反射出动人的光晕,雪白的刀光在王越身后一晃一晃,晃得他心惊胆战,哪敢停留片刻,一个劲的朝前方跑去。
夏新晋诡异的笑声不断地从嘴里冒出,王越感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身处于恐怖片现场。
一阵追逐过后,王越率先跑出灌木丛,纵身一跃跳到了湖边。
湖水清澈见底,海风将湖面在光照下吹得波光粼粼,只见红发少女正坐在沙地上,捧起湖水清洗着脸颊,她的嘴角还带着点点血丝,不过行动自如,应该也没受多大伤。
她早就听到了灌木丛里的追杀声,但也没有力气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,见到王越一个箭步跳出来,她一把就抓住了掉落在旁边的大剑,眼神再次变得凌厉:“你是来继续的吗?”全身精神再次紧绷。
打不打得过另说,态度要端正,云丹玛母是这么教育自己的。
对了,刚才自己那一脚是不是让他觉得很没面子,赶着来还要再揍自己一顿?
王越看她摆出这副姿态真是越看越气,妈的提出打架的是你,撞坏屋子的也是你,你现在倒是优哉游哉的在这里休息,老子却在被人是追着砍,还有王法吗?还有法律吗?
“起来!你给我站起来!”王越冲着燎大吼道。
什么意思?挨打要立正?
燎摸着剑站了起来,却看见夏新晋提着刀又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,嘴边还带着渗人的微笑,用略带神经病患者的口气看着王越说道:“你跑啊,怎么不跑了。”
说完冲着王越冲了过来。
夏新晋对王越进行了普通攻击,使用道具剔骨刀。
王越对夏新晋使用了技能抱头鼠窜,夏新晋攻击miss。
夏新晋怒气值+1。
王越躲过一刀,扭头对着少女吼道:“你快给他说说,屋子不是你撞坏的吗,冤有头债有主啊?”
少女这才明白过来,她看了看满脸诡异的夏新晋,又看了看狼狈逃窜的王越,重新坐了下来,一边用双手捧起湖水,一边悠闲的开口道:“不关我的事,是他非要把我踢到这边来的,你也看到了,我才是打输的那一个。”
听完这话,王越直接气得七窍升天,他转过头对着夏新晋说道:“你别听她胡说啊,好兄弟,群众之中有坏人,咱俩的感情要经得住考验啊。”
夏新晋听完,放下了剔骨刀,就在王越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了的时候,只见夏新晋把上身的短袖脱了下来,卷起了裤腿,随后又把剔骨刀拿了起来:“来,好兄弟,让我砍一刀,砍一刀我就不听她胡说。”
“你做梦,我不。”王越点燃一支烟,老毛病又犯了,嘴上不自觉的作了个死。
“我!”第一道刀光飞来。
卧槽卧槽卧槽,王越低头躲过。
“做!”第二道刀光飞来。
要死要死要死,王越扭腰避开,香烟在嘴边被削落一半。
“梦!”第三道刀光在王越面前飞来飞去。
救命救命救命,王越在地上滚来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