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允知因一时的分神,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,陡然趔趄,身体摔倒在一层又一层柔软的绸缎中。
不疼,但身上压下来的女孩子的鼻梁骨却狠狠撞在他下颌骨上。
他疼,她也疼,还疼得一抽一抽的,眼眶发红,像是真被自己欺负狠了的模样。
徐允知忽觉理亏,分明被占便宜的是自己,可是被她强压在身下,她的身体很瘦很轻也很冷,冻得人瑟瑟发抖。
要推开根本轻而易举,却不敢想女孩子的双臂膀虽被他擒在身后,却也能大胆猖狂地将两只小腿锁在他腰上,甚至还不甘示弱地夹紧了几分。
因为手臂被束在身后,央央身体被迫往前弓开,柔软的胸脯几乎就要紧紧贴合在身下的男人身上。
那点弧度暗藏在宽大的玄袍之中,根本看不分明,可眼下呼吸相闻的间隙,那丝柔软若有若无地蹭在胸前,女孩子美丽的脖颈如柳丝般无力垂落,低下柔软的发丝垂在男人敏感的喉结上,那头浓密的黑发分明轻若浮云,却在这时间有如千钧般重。
因挣动,拂来又拂去,无端带来一丝丝的痒,一点点疼,点点滴滴漫延入身体里。
仅仅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,彼此呼吸相近,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,徐允知深眉紧拧,胸口气息蓦地起伏不平了起来,试图和她好好说说,休息止战。
他舌尖抵着腮帮,对上上方那双琉璃珠似却充斥着无上恼火的眼睛,耳廓发红无奈咬牙:“先起来,好不好?”
央央瞳色微变,沁血一般深红,邪邪低笑一声:“我咬死你。”
任徐允知先前百般设想,也没想过会落得如此下场。
千防万防,也防不住这巧笑嫣兮的姑娘吐出红嫣嫣的唇瓣,白森森的牙露出,扯开那张天真纯善的假面,幻化成这世间最是邪恶的存在,倾身而下,将冷冰冰的唇瓣紧紧贴合在喉结滚动的地方。
分明是像情人相拥般暧昧至极的模样,可她却是狠狠张口咬住,像荒芜之地饥渴难耐的野狼,天际翱翔的苍鹰,衔住猎物后便紧咬不放,拼命汲干那最后一滴的水份。
猝不及防的一阵寒意,毫无防备颈项之处便被尖锐的牙齿蛮狠地撕扯开薄薄的一层肌肤,青紫色的筋脉下涓汩汩血液疯狂涌动,似是随着她吸吮的动作,能明显感知到全身上下温热的红色血浆从身体处迅速流走。
甘甜的血浆似乎很令这邪恶的吸血鬼沉迷其中,琉璃珠似明媚的瞳眸此刻焕发着饥渴的红色的可怖光芒。
完全无法动弹,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控制住自己的四肢百骸,他只能任由她掌控,可他的意识还存活着,漆黑的瞳孔锁住眼前,清清楚楚地看着身上的姑娘在他身上为所欲为。
浓郁的甘甜勾引着她步步沉陷,捕猎和吸血忽然就成了她的本能,央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控制不住,本能地张开檀口,两颗稍显幼态的虎牙缓缓又准确地刺入动脉,她享受地闭上了眼,纤长的睫毛被刺激之下不断颤动。
徐允知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被吸干,意识也在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,在力遏之际,白光突至,酥麻和战栗感缓缓渗入四肢百骸,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。
消失得太快了,抓不住一星半点,他费力地抬起了手,想要去抓住什么,然而换来之的却是温热的掌心托着这张巴掌大的白嫩脸颊。
可这张脸分明还是美的,妖冶的,高贵不可方物,永生……
他看着她眯着眼睛回味着舌尖上的味道,像是上瘾一般,又低下脑袋努着鼻尖冲着他颈项之处嗅了嗅,伸出舌尖缓慢地舔舐着,依依不舍,又留恋其中,恨不得能将粘腻在他颈项处的红色一一舔弄干净,像极了没吃饱的小奶猫,望着自己失去生机的苍白面庞可怜兮兮地哭泣。
他想,他真是疯了,才会觉得她很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