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中,张敬则入京受赏。
他在长安没有宅邸,却奉旨带了一家老小回京,就住在城内都亭驿。
刘绰身边那些去支援火器营的护卫们自然也都回来了。
“属下们参见县主!”
没人死掉,却有两个人伤了。一个左臂自手肘处被砍掉,一个残了右腿。
“人活着回来就好,活着回来就好!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程铁干,饷银照旧。”
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汉子们,刘绰像个老母亲一样哭红了眼睛。
两个伤员感激不尽,“谢县主不弃!”
留守长安的程铁和赵石也忙上前拍着两个伤员的背,感慨不已。
程铁道:“放心,你们不在的这段日子,家里头有我和赵石看顾呢。”
赵石认识那个伤了右腿的,安慰道:“没事兄弟,咱们是骑兵,这点伤不碍事。”
护卫们见刘绰哭,声音也都哽咽了。“离开长安的时候是二十人,十六人跟着去了大散关,现下我们全都活着回来了!”
“高远,你脸上怎么又多了一道疤?”
护卫队队长笑了笑,抱拳道:“县主放心,我家那个婆娘不会嫌弃我的。”
刘绰破涕为笑,“回来后,我已经派人给诸位家中送过消息了。一会儿,赶紧先回家看看父母妻小。明日,我在饕餮楼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!”
刘家人对奴仆们向来宽厚,护卫们哪有什么不放心的。
知道刘绰所谓的送消息必定还包括不菲的银钱补贴,众护卫忙谢恩道:“属下等谢过县主!”
“对了,你们刚回来怎么知道我被封为县主的事?”
高远道:“回来前,兵部特地设了宴席,话里话外那意思,是想让我等重回军营,自然将员外您被封为县主的事告知了我等。”
“原来如此,如今军中正缺懂得火器使用的教头,这倒是个好机会,诸位此战劳苦功高,若是想去,去便是,我这里绝不阻拦。”
高远道:“县主,如今凤祥军中擅使火器的人不少,他们谁爱去谁去。我们啊,就守在您身边,哪都不去!”
一个护卫附和道:“是啊,这么多年,咱们兄弟见过多少生死?吃的亏还不够么?我早就看透了,兵部对我们这些兵,那是用人时一套说辞,不用人时又是另一副嘴脸,翻脸比翻书都快!”
又一个护卫道:“我们这些人跟随县主虽没多久,但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。兵部那些官老爷要么全要,要么一个都不要,哪能任由他们挑拣?把我们当什么了?”
“是啊,像县主这般伤残了管到底的主家可到哪里去寻?反正我是不走!咱们刚为朝廷卖命回来,他们自是大方许诺。可陈三和宋四呢?伤得这么重,两个月的抚恤一发就给打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