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铃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,突然出声道:“娘亲,我睡不着,我想听你将故事。”
秦玉莲放下手中针线活,无奈的说道:“想听什么?”
“嗯~想听你和爹爹的故事……”
秦玉莲一怔,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:“他啊!有什么好讲的。”
随后转头盯着木桌上的烛火,眼角突然有着笑意荡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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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,秦玉莲的才气名动皇城,一句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”让各家公子才子趋之若鹜,各大王公贵族的求亲之人从城中排到城外。
那一年,皇城中诗词歌赋漫天飞舞,却偏偏无人能够能得其芳心。
那一年,有读书人的一句“路有冻死骨,朱门酒肉臭”让王公贵族脸面尽失。
那一年,有女子在滔天骂声中毅然决定离其家门。
那一年,有读书人立于皇城,朗朗读书声响彻天地。
那一年,有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。
那一年……
女子浅笑,他从来不曾让她失望,以前不会,以后也不会。
转头看去,叮铃早已闭上了双眼,熟熟睡去,悄声上前,将被子拉好,这才吹熄了烛火。
——
天亮之时,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一村落不远处,赶车的是一个干瘦老头,马车停下之后干瘦老头回头恭敬问道:
“先生,已经到了!”
马车里没有动静,干瘦老头也没有催促,过了片刻,车帘才被拉开,从马车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,像是读书人。
或者说是一个儒生。
儒生身形有些消瘦,穿的是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布衫,他的脸上倒是白净,看起来倒是儒雅,唯独一双手有些美中不足。
读书人的手常年写字读书,最多不过有些茧子罢了,而这位儒生的双手却是像经历了风霜一般布满了裂痕。
儒生站在原地,一只手放在小腹前方举目眺望,随后另一只手也不自然的放在手背之上,大拇指不停的来回摩挲。
一旁的干瘦老头倒是有些好奇,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这位在剑洲名誉满天下的先生如此失态?
可知就连当年的那一场对错之争,都不曾让他有半点怯弱之意。
这一座小小的村庄难道比那地仙都要恐怖?
且不说干瘦老头如何作想,儒生却是独自上前了几步,从路边一颗桑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,随后又从桑树上摘下一颗桑葚放进了有些干裂的嘴里。
良久后,马车旁的干瘦老头却是突然看见一副最不可思议一幕。
只见那儒生泪流满面,低声呢喃。
“我说过我会回来,可你却苦了十五年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