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的那通电话,是闺蜜的母亲打来的。
她敲打着自己,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,她快要窒息了。
为什么?她还那么年轻,不就是一份感情吗?
失去一个人会再来一个人,为什么她就那么想不开,选择用自杀的方式去报复那个人,太傻了。
都怪她,平时没有时间开导她,如果她多抽些时间宽慰她,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。
想起她们曾经欢声笑语,西惜真的有些接受不了。
她哭不出来,她更加用力的捶打着自己,好似这样,她才能呼吸。
第二天清晨,西惜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闺蜜的追悼会上。
她看见曾经一头乌发的闺蜜双亲,一夜之间白色发丝覆盖满头。
在这,按照习俗,白发人是不能送黑发人的,但他们实在不舍唯一的女儿孤独上路。
西惜走上前拉住闺蜜母亲的手,她的声音哽咽着:“阿姨,请节哀保重身体。”
阿姨一见到她,哭着紧紧抱着她。
在阿姨抱住的那一刻,西惜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。
她终于将积在胸口的那份悲凉哭了出来。
这些天,她像做噩梦一样,一件事接一件事,她都来不及反应,像被时间推着走。
直到见到闺蜜母亲,想起她和闺蜜。
曾经的她们好到无话不说,睡在一张床上聊到天明。
阿姨像对待女儿一样接待她到家里住。
这仿佛就像是昨天的事情,怎么今天,那个她亲似姊妹的好友连声再见都没和她说,就走了呢?
她和阿姨抱头痛哭,直到被人拉开来,阿姨哭晕了过去。
闺蜜的葬礼结束后,她跪在闺蜜的墓前,看着崭新墓地。
墓地镶嵌着的照片:闺蜜和她一样,喜欢留长发,那头及腰黑发披在脑后,脸上笑靥如花,面容和善。
西惜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儿,她是那么的年轻,她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。
但她却选择了一条路走到底,直到走不通为止。
西惜的心里满是悔恨,她如果能挤出些时间陪着她,也许她会有另一条路可走。
闺蜜的生活曾经是西惜非常的羡慕。
她有一双很爱很爱自己的双亲,家庭优渥。
西惜认为这样家庭出来的小孩,是没有烦恼的,但没有想到闺蜜却没有闯过情关。
“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,连说再见都没有,就走了呢?
我们说好的一起去旅行、一起结婚、一起生娃、一起带娃、还要结娃娃亲。
这些你说过的话,都没有实现,你就走了!
你好狠的心,你知道以后的日子……
我只剩下思念你了吗?”
广阔的墓园里,清静的只有鸟儿鸣叫。
如今却多了一个悲切的声音回响在四周。
那天,她在闺蜜的墓前坐了许久才离开。
她走回来的路上,她的心很沉很沉,沉到了谷底。
一个月后,西惜只身前往江西上饶三清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