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零二年三月初，我们迎来了第一次高考模拟考试，就是前面提过的一模。我从历史最好成绩年级十八名，跌至一百六十多名。前所未有。

我们当时的考场教室安排是按年级成绩来的，每三十名一个考场，比如前三十名就在第一考场，依此类推。一个考场里的座位排列也是完全按照名次，一列列排开。

我一模的时候坐在第一考场的中间，之前我一般都是在第二考场的前几位。这是第一次坐进第一考场，也是最后一次。

我也有机会第一次打量了一遍前十名的同学们。除了年级第一，始终是那个我原来就知道的女孩，其他大多数还真是挺陌生的。

我知道下一次再坐进这个考场的胜算不大了，但也没想到会去到第六考场。我以为顶多就是第二考场的末尾吧。

我们每一层是四间教室，即每层四个考场。我不仅没有保住第二考场，连楼层都换了。

说实话，坐在第六考场里的我真的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。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，二模的成绩更是差到用后来班主任老师的话说，“你高三一年不学习，就用高二的底子也不至于考成这样！”

班主任老师当时对我的处理方式，我至今仍然非常感激，给了魂不守舍的我最后的安全感和最大的包容度。

我清晰地记得二模成绩公布前的一个晚自习，班主任老师进来教室后没多久就把我单独叫了出去，表情非常严肃。

她平时都很稳重从容，不怒自威的那种类型，笑起来又让人觉得很亲切。但今晚的表情不同寻常。

我们在离教室门口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，她盯着我，我能感觉到。见我不抬眼看她，就喊了一声我的名字。我只好鼓起勇气看向她。

“陆舟同学”，她又喊了一次我的名字，这一次比上一次口气柔和了些，但带着深深的担忧，“你家里。。。。。。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我轻声回答，然后有些想哭，但忍住了。老师在排除我是不是遭遇了家庭变故才影响了学习。

她应该是刚看完录入的成绩单，实在被我的成绩惊到，想弄清楚真相。

“那你是为什么？”老师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，“我刚刚以为你的成绩被遗漏了呢！我在前二十名里来回找了好几次，没看见你的名字！”

她顿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