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介呀,把他惹火了,再把我喂猪饲养员的活给撸了,咱可就吃亏啦!”
“哼,怕他!”
“你是不怕呀,他是不敢撸你,在战家屯二队他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能当会计。可想当喂猪饲养员的人可多了去了,都排着队在那儿等着呢,他找个理由就能把我给撸了。我这心里明白着呢,他让我当这个饲养员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,咱可不能得罪他呀!”
张子年继续抽着烟,没有说话。
葛英子见张子年没有去帮新来的城里人安置家的意思,便放了心。“哎呀,我不跟你说了,我得到大队去开饲养员的会去了!”葛英子风风火火向院子外走去。她的脚刚跨出院子,又转过身回头来,“和城里来的人可别打得太热乎了啊,咱们可不能得罪战队长!”葛英子说完,这回放心地转身快速地走了。
矿区工棚子前,解放牌大卡车不见了。夏世纯和项淑贤一筹莫展站在摔坏了的五斗橱面前。项淑贤抹着眼泪。
“你看看你,刚才你不还说这个五斗橱年头太久了,正要换新吗?这怎么还掉眼泪了。”
“那我能怎么说,没看司机师傅有多不好意思吗,这主意是他出的。我这么说,那不是在安慰他吗?”项淑贤心痛地摸着栗色、发着油光的五斗橱,“你知道这个五斗橱有多珍贵吗?这是我妈陪嫁的嫁妆!又陪嫁给了我,我还想将来给咱若秋做陪嫁呢!”项淑贤仍抹着眼泪。
若冬慌张地跑过来。若秋跟在后面也跑了过来。
“妈!可不赖我呀,都是我姐!”若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。
若秋蹲在地上就哭。
“若秋,怎么啦?你又哭什么呀?”项淑贤紧张地看着若秋。
若秋抽噎着,断断续续地,“呜、呜、妈,冰、冰冰和雪、雪雪丢了!”
“就赖她!可不赖我!”若冬指着蹲在地上哭着的若秋大声地说道。
“你们先别说赖谁不赖谁!快说,她俩是怎么丢的?你们怎么不去找人,回来找我干嘛!”项淑贤对着若冬大声地训斥着。
若秋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就是我姐,要撒尿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不就撒个尿吗,让我陪她找地方,我光顾陪她找地方撒尿了,找了那么多个地方,她都说不行!可好,等她撒完尿了,冰冰和雪雪就不见啦!”若冬用手指着若秋气愤地说着。
“在什么地方丢的,还不快去找!”项淑贤焦急地说道。
若秋一抖一抖地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