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用了膳,她头晕的厉害,吃了几口就不吃了,宇文戟哄了又哄才又吃了口。小姑娘歪在榻上道:“祖父,您把我师父请来吧,我想找他。”宇文戟自知这次给孩子吓到了,赶忙去请了夕云。
夕云听说了小姑娘在飘香楼的壮举,正对这徒儿的纨绔好奇的不行,一听徒儿找,还挺高兴的,进门见到了蔫在榻上的徒儿,惊在门口忘了进门。小姑娘见他就落了泪,夕云心都碎了,过来搂着她道:“怎么了这是?谁给你的委屈啊!”小姑娘歪在师父怀里道:“师父,您给我念念经吧,我心里乱!”夕云将她放在榻上,盘坐她身边,诵起了心经,梵音入耳,小姑娘睡了。
宇文戟一直站在门口,他知这孩子守着他,护着他,他竟没想到自己却是她如此大的心魔。没想到萧云修这事,竟将她吓到如此。这一夜宇文澜没回自己院子,一直在书房的榻上睡了,紫英给她把换洗的衣服送来了。夕云将檀香点燃,为她诵了一宿的心经,直到清晨她幽幽转醒,闻着檀香听着梵音,静静地躺着没动。
夕云见她醒了,也没停,继续诵着经。“师父,谢谢您,我没事了。”小姑娘出言道。夕云笑着看她,问道:“昨天怎么乱了心神?你已经好久没乱过了。”
“师父,我误会了一个人,我以为他很笨,甚至觉得他拖累了我,昨天我才知道,他很艰难,我很愧疚,心不安。”小姑娘躺着说了。
夕云大师浅笑道:“你说的,众生皆苦,唯有自渡,怎么忘了?”
“没忘,但看他那样,心里就是不安。我见不得我曾祖父、祖父受苦,我就是踏碎三界也要护他们周全。可是我看他,我怎么无力了呢,我就心里不安,不舒服。”小姑娘迷茫地望着师父道。
夕云大师眼睛一闪,继续诵了经。听着梵音,小姑娘沉吟了很久,直到日上三竿,阳光透过窗棱射到身上,看着被阳光照着的满是青紫的手,眼神慢慢清澈起来,她再抬眼看夕云时,那对双眸又清明璀璨了。
小姑娘起身,向夕云行了礼道:“徒儿昨夜劳累了师父,徒儿罪过。”夕云见她无事道:“你没事就好,有的事想不明白就先放下,过后慢慢就明白了。”“徒儿听进去了,谢师父教诲。”小姑娘应道。
小姑娘开了书房的门,见到院子里站着的曾祖父几人,先是一愣,然后粲然一笑,冲到宇文阔怀里道:“曾祖父,我没事了,我饿了咱们家今天有包子吗?我想吃肉包子!”宇文阔搂着孩子,瞪了一眼儿子,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