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善元本不欲上楼,被小公子一说,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。宇文戟看她又挖坑把雷善元埋了,不由地翘了唇角。雷善元上来也是各种行礼,赔罪,极力表明自己确实不知同路的商队里居然有匈奴刺客,但他越表白,众人心里越觉得他知道,且还是主子授意的。
吃到一半,小公子突然扫到楼下的周长亭,扶着桌子站了起来,哥丹威伸手搀着他蹭到二楼游廊上。小公子探着身子朝周长亭笑道:“周大人,这几日可好啊?”
一众小辈见他起身困难就很心疼,没想到他起身竟是为了引出事来的周长亭,均是一愣。周长亭万万没想到这位为他出头的贵公子竟然为了他起身出来。今日来也是想看看小公子是否安好,毕竟是自己拖累了顾公子才有此难,当他得知徐补之为了报复要杀顾朗时,他都急疯了。
周长亭起身上了楼,走到顾朗面前,深鞠一礼道:“因长亭害顾公子遭此大难,长亭深感不安,特此谢公子。”
“周大人客气了,我动不了,就不还礼了。来,进来坐。”说着扶着哥丹威往回挪去。周长亭见他如此,心里疼的不行。哥丹威好不容易伺候他坐下,其实也不是坐,他基本上是歪那,屁股太疼坐不下去。
晏清和给周长亭让了个地方,周长亭挨着他坐下了。小公子疼的缓过来了,道:“晏大哥,帮我给周大人倒酒,我要敬周大人酒。”
小公子道:“周大人大才,朗佩服,以后还望周大人提点我等学问。”举杯喝了。周长亭紧忙端杯回敬了。然后小公子看着旁边桌上的太医正家的孩子道:“豆子,过来。”被叫豆子的孩子是太医正的孙子,因为个矮,被小公子起了外号。
“豆子,回去跟家里说一声,我朋友周大人家里有个病人,给看看呗,让你祖父也练练手艺,怎么样?”小公子歪着说道。“放心,包我身上了,明儿个祖父休沐,我带着去周大人家。”豆子拍着胸脯应了。
楼上的大佬们嘴角都抽了抽,太医正,就这么被派出去给人看病了,还是练练手艺,这一家家的,都养的什么不肖子孙啊!
“开点好药”小公子一边说,一边抬手,哥丹威递了张银票到他手里。他把银票伸着递给了周长亭,但因为坐的远够不着,齐俊给他接了。小公子接着道:“这个,拿着买药去。”见周长亭要拒,笑道:“长亭兄,您先别着急拒,这钱也不是好来路,前些日子小爷我一生气去赌坊赢的,祖父不让花这钱,不如你拿去买药,祖父还能绕了我。”
卫学林想起来了,喊道:“你赢了钱,世子祖父不让你花?那你就天天看着银票啊,那你得多着急啊!”
“呸!你当小爷是你啊,每天不花干净不回家啊,小爷我至于吗?我这不是想着这银票烫手,早晚是个雷,没准儿哪天祖父看见了,又是一顿揍啊!”小公子斥道。
齐俊将银票塞在周长亭手里道:“你就别拒了他的心意了,将来有机会还了人情就行了,他这个大咧咧的性子,只怕到时候他都忘了,哈哈哈。”
周长亭起身,深深地行了谢礼。小公子扶着屁股,郁闷道:“长亭兄,我实在是起不来,你能不能不总行礼啊,我还不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