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趁着夜色,和夜麒一起潜进了叶府。望着一片荒凉的府邸,宇文澜定了定神,去了宇文嫣的院落,很破败,能搬走的都搬走了,空荡荡的,甚至娘亲的卧床都被搬走了,空荡荡的屋子里竟是灰尘和蛛网。
宇文澜站在屋中,她完全恍惚了,不可否认她高估了自己,看见这一幕她已经完全颤抖了。萧云修搂着哆嗦的她,心里怒斥自己没能拦住她。宇文澜看着地上砖,跪在地上摸索,萧云修见地上寒凉想扶她起来,可她认真地摸找着,也不好打扰她。
诸葛逸随着她轻敲着地砖,突然宇文澜跪在地上道:“别找了,我知道在哪了。”她起身走回门框处,一步一步地走,走到十一步的时候,跪在地上开始扒那块地砖,萧云修见状,一把扶起她,自己蹲下扒了,很快就将地砖起了起来。宇文澜伸手摸下去,摸到了一个匣子。
诸葛逸见有些沉,叫了声“公子”就伸手下去拿了。宇文澜看着他捧着的匣子,打开看了一眼,轻声道:“恢复回去,不要让人发现了。”诸葛逸带人重新恢复了,这间大宅又成了灰尘四溢的荒败模样,众人的脚印全被掩盖了。
小两口一回侯府,就被祖父堵在了安澜院门口,宇文戟看着两人身上的夜行衣,脑袋嗡嗡的,再看小姑娘一身灰尘,更是心火猛上头。宇文澜心神不太稳,她有些无力,回来几乎全靠着萧云修的内力,她看见祖父眼泪就出来了,宇文戟见她一哭,伸手抱着她道:“去哪了,怎么弄成这样?”说着就抱着她往屋里走。
萧云修从一进叶府,就知道她绝没有她之前说的那么坚强,回来虽然没抱她,但几乎是把她拖回来的。宇文澜窝在祖父怀里,她一直抖,小手抓着祖父胸口的衣襟,紧紧的不撒手。宇文戟放她在榻上时,才发现根本放不下,只能坐在榻边抱着她。
宇文戟瞪着萧云修道:“去哪了?”萧云修跪在他面前道:“叶府。”宇文戟脸色都变了,惊怒道;“你,谁给你的胆子?”萧云修只能认,低头道:“孙女婿不该的,她要自己去,我实在拦不住,跟着去了。”宇文戟知这孩子脾气大,萧云修肯定是拦不住,对着他道:“去把两位殴祖父和夕云大师都叫来。”
宇文澜如小时候一样,怎么也不松手,就窝在宇文戟怀里,就是欧祖父把脉都拉不开。宇文戟就轻声的安慰,她一直叨念着:“祖父,我怕,祖父,我怕。”没人知道她到底怕什么,也没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,问也问不出来。欧谷主道:“只能劝着,我不能施针,扎下去她会失心!”
宇文戟轻声安慰着,萧云修拿内力送着,可她就是一直恍惚着。后半夜,她睡着了,极不安稳,一次一次地惊醒,宇文戟一步不能离开,她就枕在祖父腿上,死死地拉着祖父的手,甚至萧云修给她盖被,都会将她惊吓一下。众人从没见过她这样,都急的不行。
宇文戟问明白了,叫萧云修把匣子打开了,一根金钗,一本册子。册子里记录着户部走银的实证,金钗并不大,但做工很精致,上面仅刻着一个字“嫣”。众人不解,但毕竟是女子之物,也倒没说什么。萧云修道:“她应该是想起什么,所以特别急着去,还真让她找到实证了。她进了叶府就乱了,但还是把东西找到了,回来才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