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朗溜溜达达地出门了,没坐马车,带着哥丹威和夜麒在大街上溜达了,先去了茶楼,用了点茶点。刚一进酒肆,卫学林就冲进来了,拉着他就进了雅间,这让哥丹威极愤怒,将卫学林的爪子打掉了,疼的他当场差点儿哭出来。
小公子一看,道:“有事说事,别动手动脚的。怎么了你?”卫学林委委屈屈地把在祖父书房里听来的给说了,越说越难过,最后哭着说:“祖父他真要去抗争,那是送命的事啊!”顾朗听完,拍了拍他的肩道:“老卫,你我生在这样的人家,比外面荣耀千万倍,可身上的责任却也是千万倍,国公爷这是要为天下请命,你陪好卫祖父吧,若有用的上顾朗的,我万死不辞!”
卫学林听完惊异地抬头看着顾朗,警觉地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顾朗看着他道:“我能做什么?你家祖父需要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呗!老卫,喝酒不?”“喝!”卫学林喊道。两人坐在雅间里点了酒,上了些下酒的小菜。卫学林一杯一杯地喝,小公子端着一杯,浅酌,陪着他。
小二敲门进来,回禀道:“东家,来了一位翰林大人,想求见东家!”顾朗抬眼看了一下喝的迷迷瞪瞪的卫学林,点头道:“请进来吧!”来人一进门,卫学林就炸了,喊道:“李明坤你还敢来,给爷滚蛋,要不爷打死你!”小公子被他喊得震的耳朵嗡嗡的,捂着耳朵道:“李大人,有事?他喝多了,您别介意!”
李明坤尴尬地笑了一下,比哭还难看,看的小公子有点咬牙,心道:回去必须看看相公,相公脸虽有疤,可这人这笑,实在是辣了眼睛。李明坤递了几本册子给小公子,道:“我在苍山,为贴补家用,为衙门做些事,这是这些年出入宣国国境的记录,当时府衙还存档,后来不管了,只做记录不存档了,就留在我手里了,我让入皇都的家眷给带来了。你看看如果有用,呈给睿王吧,兴许他有用,最近苍山盛传是皇城内有人和匈奴勾结才会让墨云军大败的。”
顾朗看着册子,一页一页地翻,不可否认,李明坤的一甲第二不是虚的,记录极严谨,甚至他会有些注释,比官方的要求更多些。瞧着顾朗看册子,李明坤轻声道:“我听皇都的人说,你们府一直在寻紫草?我外祖是苍山的游医,他曾接诊过一个波斯商人,那人是从宣国回波斯的路上被虫咬了,遍身起了红疹,被我外祖救治,他提到是专为皇城送紫草的。我外祖因是医生,听了格外来了兴致,就多问了几句。那人说遍寻波斯、西域、匈奴仅得了一棵,皇城是出了大价的。”
一听他提紫草,顾朗就愣住了,听他说完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李明坤想了想,道:“怎么也得有十五、六年了,我当时才十四岁,只记得我外祖那日感慨了很多,一直说紫草药效虽好,但不利的地方也多,皇城怎么会买一棵紫草呢?”
顾朗急追问道:“紫草不是解毒吗?什么叫不利?”李明坤没想到他急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,我,我也不懂,因外祖早年去过西域,他应该也是听说,说西域传说是解毒之后或失忆或失心,也有反正当时外祖说,皇城这人就是救回来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。”
听他说完,顾朗:“你外祖还在苍山?”李明坤道:“我既已入翰林院,自是要将家眷接来,他在来皇都的路上了,母亲不舍他独自一人在苍山,下月应该能到。苍山道远,我的亲眷要分三波才能到。”说完面露尴尬,他家的人太多了,一听他中了进士,都想离开苍山那鬼地方,就都跟着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