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澜在萧云修怀里轻声道:“云修,你带我划会儿船行吗?我不想躺着,这些年躺的太多了。”萧云修带她到湖边上了船,宇文澜坐在船上,伸手拨着湖水,对着湖面说:“今日我想去假山上的凉亭,皇后派人送我去的,很多女眷笑话我不懂规矩,不知分寸,甚至说了些活不长的话。他来了,那些人行了礼,他没叫起,就任由那些嚼舌头的在御花园跪着,临走的时候还跟皇后说,等宴席结束让那些人再起来出皇城。”
“我只想看看皇城的布局,想和我的图对对,我不介意她们说什么的,可他这么办了,我心里竟然特别痛快!他后来上凉亭里给我讲了皇城布局,很详细,你少时父王也是这么给你讲北境的风光的吗?这样的人就是爹吗?”宇文澜说完,就冲着湖面发了呆。
萧云修放下船桨,任由小船在湖边上漂,看着发呆的宇文澜,轻声道:“澜儿,你不别逼自己,很多事情不做也没事的!”宇文澜吹了竹哨,有节奏的吹,萧云修听出了是她发的信号。不一会儿哥丹威提着轻功就往船上递了一只竹笛。宇文澜坐在船头,吹了竹笛,清风拂面,刚抽了嫩芽的垂柳在湖岸边荡漾,微风抚着她的衣裙,轻随风摆,她的凤钗步摇轻动着,配着笛声简直就是一幅吹笛仕女图。
宇文澜吹了很久才停下,对着萧云修道:“云修,祖父对我的养育胜过任何一个爹,而他对我想必就是阿猫阿狗,见了也要逗个解解闷的。一毒再毒,我对他来说实在可有可无,今日若是你和祖父听见那些话,怕才是真生了气,对于他只是不中他的听罢了。我是着了执念的道儿了!”看着湖水,碧波荡漾,宇文澜自嘲地笑了。
“再玩会儿吧,今日我什么都不想干了,我回去画个图,找个几个工匠再做条船,这个夏天划就太热了。”宇文澜说道。宇文戟和夕云一直在岸边看着他俩,宇文澜的笛声开始的时候很伤感,后面却有了一丝缠绵的味道。夕云看着孩子,道:“这是我从三岁抱大的孩子,你们在西京,每日想她想的心里都疼,我日日观星只为能看看她。”
小两口靠了岸,宇文澜从船上跳到栈桥上就跑到宇文戟怀里了,搂着祖父的腰,将头贴在他身上,道:“祖父,我饿了,午膳就没用,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。”三人见她缓过来,心里才踏实些。“想吃什么?”祖父问道。小孙女笑道:“来者不拒,多多益善!我什么都想吃!”小姐的一句话,整个侯府后厨忙了个“鸡飞狗跳”!
宇文澜是真饿了,比平时吃的多,祖父和萧云修一直给她夹菜,她也不拒,闷头吃。祖父道:“你每顿若是这么吃,怎么会不长肉?”宇文澜一边吃一边道:“今日是真饿了,每日都不太饿,我都不怎么动,明日您带我跑马去吧,我就吃的多!”
“歇两天,你吃的那药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祖父劝道。“行,那就后天!咱们可说好了!云修,我让祖父又买马了,看看有没有合适的,再给你配一匹,万一又有个傻憨憨地乱入的呢!”宇文澜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