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事宇文戟一直很担忧,他甚至不敢想,若世人不容澜儿,她必定会和萧云修分开,她现在对这婚姻的态度,倒是怕是会伤了她根基,若嫣儿再不容她,她必死无疑。这孩子真就是把热情热心的把事办完,被冷意冷心毁的万劫不复。
“父亲,若真如您所言,这孩子怕是活不了了。儿子养了她近十六年,最后看她被毁,儿子我如何苟活于天地之间啊。”宇文戟悲痛地说。宇文阔看着儿子冷声道:“且不论萧云修,为父问你,若那孩子真把嫣儿寻回,你如何处?这母女若平和是我宇文家的福分,但若这母女反目,你我如何处?这孩子心思极纯,她断是没想过嫣儿要不要她?”
“这.......”宇文戟愣在马车上了。宇文阔叹了口气,道:“为父也想不明白,若真到那一天,你听好了,澜儿对你有救命之恩,对赤羽有再造之恩,你必要护她左右。为父活一日就护嫣儿一日,真到百年为父必安排好,你看可行?若我不如此安排,那我宇文家太对不起澜儿这孩子了。这孩子若死在我宇文氏手里,你我如何能见列祖列宗!”
宇文戟在马车上朝父亲跪下磕头道:“儿子到底还是拖累了父亲,谢父亲成全,父亲放心,儿子必护澜儿左右。”宇文阔伸手扶着宇文戟的肩,低声道:“是为父对不住你,为了宇文家让你弃了你喜欢的,又逼着你肩负家国大义,娶妻生子都是为父说了算,不曾让你做过一次主,你心里的苦楚我不是不知道,我不能想。但这孩子来了,这十六年虽是宇文家在养她,可更是她在养宇文家,你与她之间,早就性命相连,她活你活,她死你死。你我之后宇文家怕是消亡了,你若不护好她,你我怎么能对得起她啊。”
众人回了侯府,宇文澜回去梳洗了。萧云修在书房看着祖父发呆,有些疑惑,问道:“祖父,您可有事?”宇文戟看着萧云修发愁道:“云修,有些事不该瞒你,澜儿把她娘亲若找回来,只怕母女会有隔阂,到那时你一定护好澜儿,祖父也会护她,但这孩子的心怕是会伤。另外,这孩子的身世,怕是会被世人所不容,到那时你.......”
“祖父,若将来娘亲对澜儿有微言,我必带她离开。她已入我睿王府,睿王妃在宣国只在皇后之下,这宣国上下任何人不得对她有辱。百花宴对她有辱的女眷,就是宣德也容不下,何况我是她夫君,哪怕对方是她娘亲,我也不会允许的。世人?她护着天下苍生,而这天下苍生若不容她,我萧云修就毁了这天,灭了这地!”萧云修严肃地说道。
宇文戟看着他肃穆地神情,拉着他手道:“祖父和你一起,若真有那么一天,祖父虽老,但仍是南境杀神,断不让人欺了她!你曾祖说了,会照顾她娘亲,你我就护她为重就是了。”
两人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护她的坚定和决绝。宇文澜一袭鹅黄色的春装,盘了个花髻簪着蜜蜡莹珠步摇,出现在了书房院门口,两个男人眼神里都有了一丝欣赏之意。萧云修出来接她,看她这身装扮浅笑着。宇文澜拉着他道:“走,铺纸,我给你写一幅好的,那副是我仿的别人的字,我用我的字给你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