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日,皇城百姓自发向北境军投喂各色吃食,护城守军当日未关城门,整个皇都竟无人抵抗北境军。萧云修在中军帐中听着夜麒汇报,听到付岩奉旨搜查睿王府,不禁冷哼了一声。夜麒对着萧云修道:“王爷!”说完呈上一封密函。
待他打开一看:“红藕香残玉簟秋,轻解罗裳,独上兰舟。云中谁寄锦书来?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花自飘零水自流,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。此情无计可消除,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。”
望着帐外的夜色,萧云修低喃:“澜儿,你可好?可有害喜?必是睡不好的,可有歇着?澜儿,你等我!”萧云修在帐外面对皇都一直站到东方泛白。
第九日,皇都的官宦人家也陆续向北境军示好,宣德帝的做派实在不得人心。华国公亲自出城来见萧靖了。两人相谈甚欢,后来华国公提到顾朗,道:“镇南侯府出了个人才,一个小少年,在皇都大街上硬刚北贤王,当日晏崇还说,若你在必收此子。”睿王知他说的是谁,笑道:“此等人物也必出自宇文家!”
七月初十,宣国大朝会,宣德帝黑着脸就上了朝会,一众文武百官分立两侧,就听宣德帝道:“孟相,萧靖到底要干什么?要反了不成?”孟相出班道:“陛下,萧靖并未说要反,但一直按兵不动,臣也捉摸不透。”
“报........”就听殿外内侍高喊,一路跑进大殿,跪地道:“陛下,睿王萧靖已率大军进城,现已至皇城门外!”“什么?!”宣德帝蹭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。宣德帝怒吼道:“付岩,付岩。”就听庞忠低声道:“付大统领已经去与萧靖对峙了,陛下!”宣德帝黑着脸坐回了龙椅上。华国公冷眼看着他,心道:让你作啊,人家没死,你怎么收场!
“咚!咚!咚!咚.......”鼓声传来,大殿上众人一愣,这鼓声.......是登闻鼓!宣德帝冷哼道:“哼,萧靖真有出息,敲登闻鼓!”内侍跑进来回禀:“陛下,登闻鼓响,敲鼓人是镇南侯府顾朗!”连带宣德帝在内,在场的人全部惊在原地了。
孟相带着内阁一众都面面相觑,这小子这时候出来,必没好事,他又闹哪出啊?宣德帝看着大殿上回话的内侍,怒道:“那个混蛋小子又要干什么,让他给朕滚进来。”一众人等着顾朗小公子上殿了。
顾朗等着内侍回禀时,看见墨羽身上的萧云修了,两眼含情,笑了。萧云修下马,朝他走了过来。顾朗回身朝祖父笑道:“有您和他陪我去,我不怕的!”内侍出来,对着顾朗道:“公子,随属下来,今日陛下盛怒,公子小心,殿上有咱们的人,誓死护卫公子。”顾朗道:“你将我们三人带进去即可。”
内侍领着三人入殿,才一入殿,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,萧云修竟然跟进来了,还是站着走进来的,他没瘫?宣德帝冷笑了一声道:“萧靖真是盘了好大的一个局啊!装死,装瘫,你们萧家好手段啊?”
顾朗立在殿上,并未行礼,看着宣德帝与众臣。“呵呵,看样子宇文戟你是站了萧靖的队了,朕,早就该杀了你,让你苟活这么多年,你倒真不知道感恩!”宣德帝口无遮拦地怒骂着。
“这么说,陛下是承认杀我祖父了?”顾朗朗声道。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,腰间围着玉石蓝的腰带,下挂着和田白玉的玉佩,束着高发,显得格外的精神。“又是你,也是个作死的,敲鼓何事?”宣德帝怒问道。
“告状!登闻鼓不就是告状的吗?难道陛下以为我是敲着好听的吗?”顾朗答道。
庞忠怒斥:“放肆!”
顾朗一笑,轻声道:“陛下不想听听我要状告何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