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有这个能力,但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,还畏惧大兴的律法,不敢无缘无故斩尽杀绝。
所以,他们需要些理由。”
“什么理由?”
“当时还不清楚。
但那个躺在担架上,昏迷的周辰却提醒了我。
谢伯父,吴叔、孙叔,你们可知,周辰身上有搏杀术留下的伤痕。”
“什么?”,吴夏一惊,“我倒是没注意到。”
孙真懊恼地道:“哎呀,我光顾着盯着江辙,怕他使坏,没有认真看。”
谢洪也仔细思索起来。
“你这么一说,我想起来了,周辰身上的伤痕,的确和我们老卒的搏杀术造成的伤一样。
要说还是你细心,换我已经忽略这个细节了。”
说到这里,吴夏也听出来了:“所以,他是想把周辰昏迷的责任,嫁祸给我们?”
“恐怕还不止嫁祸一个手段。
江辙熟知我们的秉性,知道我们很团结,不会轻易让人欺负。
所以,我估计他会找人挑衅,哪怕我们不犯错,他也会强行挑衅,甚至是那种很蹩脚的,看起来毫无理智的挑衅。
只要我们真的被欺负了,以我们的个性,肯定不肯让步,到时候,他们也会有人介入。
然后,暗中下毒手,打死几个人,把小打小闹,变成生死厮杀。”
“嘶!”,众人全都吸了一口凉气。
片刻后,吴夏再次提出疑问。
“阿星,你说得很有道理,可不是我看不起他们。
我们这些老卒,都是跟着沈公在战场上滚过来的,学的不是花拳绣腿,全都是杀人技。
他安排的人手,不过百余人,就算个个都悍不畏死,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。
杀到兴起,别说普通人,就是江辙这个儒生,也未必就能逃脱。”
沈星站直了身体,长叹一声。
“这才是我最担心的!”
“我们打得过他,还有什么担心的?”
“江辙明知道我们不易对付,却还安排了这么多人。
那么,真相只有一个,他们全都是炮灰,是用来填命的,也是给我们陪命的,江辙还有后手。
很可能,他还安排了另一支队伍,全由武者组成的,这才能保证不留下活口。”
众人听罢,再次倒吸一口凉气。
武者,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。
一两个也就罢了,倘若是一整支队伍,那可是比几百老卒的命重要多了。
只要他们的数量达到20个以上,就算老卒个个战斗经验丰富,也不是对手。
唯一的问题,谁请得动一群武者,执行杀老卒这个任务。
谢洪眼神微眯,一向暴躁的他,也得出一个缜密的结论。
“嘎他娘的,我终于明白,为什么秋税要推迟五天,原来是去安排人手去了。”
众人也全都恍然大悟。
沈星的所有推测,虽然很令人吃惊,却完成了闭环。
众人皆不语,各自思考着,周围气氛沉闷,终是沈星最先开口。
“叔伯们,这毕竟是我的推测,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谢洪叹了口气。
“唉,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们,可事已至此,却需要早做准备,直面危机了。
就算是个死,那也得拼个够本。
我只是还没想明白,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