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谦乃是好事,君子谦逊有礼,这点怡儿就不懂了吧。”苏戎笑着摇了摇头。
林静怡却反问了起来:“那怡儿听外祖父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,外祖父可是经常同怡儿说你的光辉事迹呢!”
被林静怡这么一说,苏戎一时语滞。
林静怡将手中的文论放了下来,走到苏戎的面前,笑着说:“外祖父为大梁付出颇多,有了外祖父苏家的门楣自然就光耀了起来,何须表兄去锦上添花?”
“要是表兄此番名落孙山,按照外祖父的话岂不是要责怪表兄。外祖父曾经同怡儿说过,胜败兴衰乃是常事,在朝堂上也是如此,重点是要稳住脚跟,打牢基础不是么?”
苏戎被林静怡的一段话给说的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,看着她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眸,清澈如水。
的确,怡儿的话虽说是在说着怀玉春闱之事,但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又何尝不可。想他自己为大梁付出了那么多,有时的确过于自负,恐怕才惹得皇上年迈对自己多疑。
如此一想,苏戎顿时茅塞顿开,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竟然变得通透了起来。
他在看到林静怡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,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头,宠溺的笑着:“怡儿说的对,是外祖父的错。”
从苏戎豁然开朗的眼眸中,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也没有了阴郁之色,林静怡就明白,外祖父是想明白了。
接着林静怡也就没有再打扰,借着想去看看外祖母也就离开了。
望着林静怡离去的身影,苏戎失声笑了起来,他这个老糊涂倒是还不如这个鬼精灵。
那边苏氏在被秦氏等人一番开解之后,多年留下的心结也是解开了。她一直以为母亲还怪罪着自己,没想到母亲却在担忧着自己在林家过得不幸福。
“好了,都是当孩子娘的人了,还哭哭啼啼地做什么。”秦氏越是抹着眼泪。要怪还是怪自己心软,否则她的女儿也不至于吃了那么多的苦。
这头屋内哭成了一片,这边林静怡带着苏怀玉进来了。
“母亲怎么哭了?”林静怡瞧着了,也是心疼,又瞧见外祖母哭了出来,心下明了,还是忍不住说,“外祖母别哭。”
“懂事的好孩子。”秦氏抹着眼泪,她朝着林静怡招了招手,“方才你跑那儿去了,我让嬷嬷找你都看不着你。”
林静怡从善如流,道:“我去看看外祖父,听说外祖父近来身子不好,怡儿担心也就过去看了。”
众人一听,都惊讶了。
秦氏哭笑了起来:“怡儿不怕外祖父了?”
“外祖父又不是老虎,怡儿为何要怕?”林静怡蹙着眉,故作出一脸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