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虽如此,可是战争和政治却不仅仅是打群架那么简单。只论文治武功我南宋人才济济,能人辈出,四方邻国都要谦让我大宋。可是当朝的天子也好,权臣也罢,如果不能团结对敌,各自只盘算自己的利益与官位,这大宋江山就像白白送给金人一般无二。”
苏北山听的心中一凛,不错,这江山谁来统治,这制度是否平衡平等,这百姓能否安居乐业,还不是统治者的态度决定的?
苏北山隐隐觉得,人们的生活都是按照别人设定好的套路去生活下去,完全没有什么平等和自由可言。
“当年岳飞岳鹏举北伐,一路势如破竹,金人望风而逃,可最后害死岳飞的却不是金人,而是我们宋朝的皇帝。这样的事情各朝历代数不胜数,更哪有人真的会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考虑。”
苏北山年纪尚小,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,自然对于这国家政治的道理,多数都是道听途说。
现在听的更是无话可说,内心中觉得道教提倡的万物平等才是最有先见之明的理论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,心中的想法又不太成熟,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形容。
“此地古怪太多,不宜久留,咱们找找出口。”崔九州说道。
众人分散开来,小心翼翼的找。
苏北山盯着那金人的王位看了一阵,如此的硕大座椅,能坐下四五个人了,这狗皇帝屁股也够大的,不过座椅确实够威严,气势雄浑。
苏北山看着就想上去坐一会,体验一下当皇帝的感觉,屠子过来一把拉住正要坐上去的苏北山,说道:“小心有机关。”
对对对,屠子这一提醒,苏北山惊出一身冷汗,差点他娘的中了金狗的陷阱,还是离这宝座远一点。
又转念一想,既然不能坐,不如尿它个一身骚气,让他这金朝骚气冲天岂不是更好?
苏北山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看屠子,问道:“屠子老兄你尿急吗?”
屠子一时之间不明所以,苏北山解开裤子,站在宝座上就是一阵痛快淋漓。屠子也童心大起,解开裤子站了上来。两人相视一阵大笑,心里觉得好生痛快。
宝座底下尿流成河,蜿蜒而去。
丁三娘站在远处看的一阵目瞪口呆。
众人四处查看,苏北山举了火把走到干尸中,这些干尸面目狰狞,盔甲上都是尘土,一个个姿态各不相同,但大多数都是表情惊悚。
突然苏北山目光停在一具干尸脸上,这具干尸半个脸上都是胎记,还长着浓密的毛。
“这是村子里的兽人杨!”苏北山一声惊呼。
兽人杨是什么,众人觉得好奇,都围了过来。
苏北山指着这一具脸上有胎记的干尸说道:“你们看,这人是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兽人杨,他自称是青面兽杨志的后代。只因这脸上的胎记,加上自己又姓杨,便有人给送了这兽人杨的诨号。他就靠着自己长相奇特,总能招惹人的注意,生意做的格外风生水起。”
不错,这胎记足有半边脸那么大,任谁看过都不会忘记。众人围着啧啧称奇。
“这兽人杨已经失踪了两年有余,怎么变成了干尸?”
崔九州眼神灵光一闪,转去看了看周围几具干尸的手掌,皱眉说道:“这些人不是士兵,他们只怕一天的刀枪棍棒都没有拿过。”
苏北山望着兽人杨惊恐的表情,难道说,这些人都是被人捉来做成干尸的吗?
如果真是那样,捉他们的人当真是心狠手辣。万一被这些人撞个正着,自己岂不是也要做成干尸?
苏北山打了个冷颤,我祖师爷是骷髅,我又被做成干尸,这还如何闯荡江湖。
这样一来闯荡江湖功成名就的大事岂不是轮到别人头上了,难不成要轮到葛胖子的头上去?不行不行,这样的大事,我苏北山自然是当仁不让。
“这些干尸确实古怪,三娘,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口。”崔九州说道。
丁三娘伸出纤纤玉手,卸下干尸的盔甲,从头部开始检查,一直检查到脚底,说道:“这人是被放干了血致死的,伤口在头顶,应该是从头顶割开头皮放血而死。尸体胸前缺一块皮肤,是放完血之后割下去的。死后被人摆成现在的姿势,用铜钉从脚钉在了地上。”
三娘说完又检查了周围的几具尸体,说道:“都是同样的死法,胸口也都缺一块皮。”
苏北山又掀起几具干尸的盔甲,果然胸口都缺一块皮,只怕这几千具尸体都一样。苏北山倒吸了一口凉气,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吹来,难道真有传说中的人皮客栈?那这三清观岂不是成了人皮道观?
崔九州查看了一番干尸,说道:“三娘你可知道用人皮能做什么?”
丁三娘想了想,摇摇头说道:“在金人的习俗中,用这么多的人皮似乎没有过记载,这人的目的不可揣测。但从干尸的手脚情况判断,这些人确实都是普通的村民,并非久战沙场的兵丁,只怕这些人都是从附近的村庄骗来被人害死的。”
果然,被我猜对了!
苏北山已经觉得有人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。
搞不好就是三清观的葛胖子一伙人,这种事也不能怪我总拿你三清观说事,你们将几位祖师爷做成骷髅放着展示是有前科的,说不定偷摸的再做一些干尸解解闷,也大有可能。
照这么说,祖师爷只怕也是被人害死,然后再做成骷髅标本供人参观了?苏北山不寒而栗,太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