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白榆点好茶后,开始在水面作画,季卿亭也急急忙忙地开始了作画。
与此同时,各自重新拿了个茶杯的黎眠月和何老爷子也结束了点茶,一时间,屋内静谧得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。
不一会儿,陆白榆率先完成了作画,黎眠月与何闻道紧随其后,季卿亭则苦着一张脸,难过地说:“我失败了……才刚画好一棵树,画就散了。”
“是你点茶的时候太着急了,茶汤的泡沫不够多,所以画成型的持续时间不长。”陆白榆幸灾乐祸地做出了解释。
“这就是你的略知一二?”季卿亭瞪了他一眼。
“的确是略知一二,虽然我是第一次玩,但也观摩过老师和师娘玩许多次了。”
话音未落,何老爷子立即忿忿地控诉:“观摩了那么多次,也没见你手痒加入。说吧,这次破例,是不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?”
“老师,说话要讲究一个证据。您觉得我像那种人吗?”陆白榆从容地将问题抛了回去。
何闻道怏怏地说:“切,也对,你要是那种人,也不至于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了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您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
黎眠月笑着出面打圆场:“找对象讲究的是一个缘分,学长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,这种事不着急。何爷爷,陆学长,季学长,现在可以开始看我们的画了。”
黎眠月一开口,大家立即识趣地就着台阶下了,开始欣赏起各自做的茶百戏。
季卿亭由于一开始的点茶失误,导致茶汤上的画面没能成型,清水在褐色的茶汤上散成了一团难以形容的形状。
黎眠月在茶汤上画了两尾相互追逐着尾巴嬉戏的鲤鱼,何闻道则画了一棵立于嶙峋怪石中的松树。
让黎眠月感到惊讶的是,陆白榆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第一次玩茶百戏,但还是用寥寥几笔在茶汤上勾勒出了一匹奔驰的骏马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……第一次玩?”黎眠月目瞪口呆。
陆白榆笑着点头:“第一次玩,但因为专业缘故,我的美术基础应该还算看得过去。”
“佩服。”黎眠月毫不吝啬地冲他竖起大拇指。
“过奖。”陆白榆谦虚地收下了赞扬。
何闻道若有所思:“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,过去一直拒绝玩茶百戏,就是怕我没事抓你过来吧?”
“怎么会呢?”陆白榆面不改色,“我这不是怕自己打扰了您和师娘的二人世界吗?”
“就会耍贫!好了,把桌子收拾一下,我们该聊正事了。”
“眠月小姐也在吗?”季卿亭迟疑地问。
何闻道点点头:“不碍事,眠月是我们自己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说话间,黎眠月已经和陆白榆三下五除二把桌面上的茶具都收拾好了。
陆白榆谢绝了黎眠月帮忙一同将茶具拿去厨房的好意,拿茶叶重新泡了些绿茶给几人摆上,众人很快进入了谈正事的氛围。
“……原定计划是明天上午八点在我这里集中,大家坐车到山脚后再步行进去。卢霜他们几个已经在酒店住下了,今天就不过来了。你们俩今晚留下,帮我整理明天要用的仪器设备。”
“好啊,又可以品尝到师娘做的美味饭菜了。”季卿亭摩拳擦掌。
“老师,你看到了吗?这才叫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陆白榆笑吟吟地说。
“你小子也是够记仇的。”
“我这是对别人的行为做出正当合理的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