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徐松点了点头,向着官兵们挥了挥手,层次排列的官兵们收起武器,聚拢起来,簇拥在门外。
凌晨押着娄安从楼上下来,娄安身上血迹颇重,似是受了重伤,他面上惨白,神情却是从容。
“带他去府衙。”
“是。”
凌晨点了点头,带着娄安径直离开。
院子里顿时变得清净,只剩下邢羽、徐承宗、林鸦以及徐松。红袖招的诸人被徐松遣到后院,来红袖招的客人则是被赶走了。
徐承宗冲着徐松轻轻一笑,“这次你做的不错,但要把握分寸。有些人,不是你该利用的。此事到此为止,经过今天的行动,你也该知道,红袖招内再无你要找的人。不要再派人来此打扰。这次回京,我会奏请圣上调你回到洛阳。”
他淡淡点了点头,徐松面上却是毫无变化。
徐承宗侧身向着邢羽微微抱拳,“邢公子,此地一别,日后有缘再见。”
“有缘再见。”邢羽抱了抱拳。
林鸦微微一笑,上前拍了拍邢羽的肩膀,转身跟着徐承宗离开了红袖招。
徐松面上微变,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。他淡淡冲着邢羽点了点头,转身也是离去了。
邢羽站在骤然只剩下他自己孤立的院子里,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邢公子也会发愁么?”
“是人都有心事,自然就会发愁。”邢羽转身一笑,看向来人。
那人一袭黑衣,身材曼妙,黑丝如瀑,上面坠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鲤发卡。来人一手牵着邢红梅,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,只一会的功夫,两个女孩一人一口已是将一整串糖葫芦尽数吃下。
“哥哥。”
邢红梅小跑过来,见到邢羽无碍后不由缓缓松了口气。
邢羽摇头一笑,忽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邢红梅一直是在细心关注着自己的安危,心里不由一阵动容。
女孩随手扔掉手中只剩下些许山楂皮屑的竹签,微笑着看向邢羽。
“杜姨还好么?”
“好得很,就是有些发愁修缮阁楼需要耗费许多金铢。”绿珠吐了吐舌头,娇俏一笑。
“没人受伤吧?”
“没人。唯一可能受伤的,也便只有邢公子你了。杜姨特地让我来看望一下公子是否受伤,公子无碍便好。我也可以安心去睡觉了。”绿珠打了个呵欠,此时月上中天,已是临近子时,她确实困极了。
“喜欢夜行的人晚上还会困么?”邢羽挑了挑眉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绿珠转过身去,倒真像是要去休息,她忽然转身看来,眨了眨眼,一汪秋水深似静湖,“公子,杜姨被官兵带走了,说是知府大人召见。您若是不困,还请您帮着照看着院子,防止再有人闯入。楼里只有小小姐学过武功,怕是照看不过来。我去后院歇会,您有需要就找我。我就住在您隔壁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那便多谢公子了。”
绿珠再度打了个呵欠,转身向后院走去。
“等一下。”邢羽忽然开口。
“怎么了?”绿珠疑惑地转身看来。
“带她回去吧。我在这待会,顺便帮你看着院子。”邢羽冲着邢红梅点了点头,小姑娘也是困了,小跑着奔向绿珠。
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一起向着邢羽挥了挥手,转身走向后院。
邢羽走向一旁的大柳树下,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石板上,倚着树干,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真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