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兵们找到的山洞干燥且通风良好,曲折的通道连接着一个宽敞的洞穴,山洞顶部有些裂隙,落日的余晖恰到好处地投射进来。
洞穴内怪石林立,地面散落着森森白骨,在深处有一个用枯枝和落叶搭成窝。显然,这里曾经是一个食肉动物的巢穴。如今,鸠占鹊巢,这里成了佣兵们的休养地。
佣兵们在独耳的指挥下,有序地收集干柴,搬运行李、搜集封堵洞口的岩石和树枝。
巡游至鹰巢领的吟游诗人们在他们动听的歌谣里传唱过,危险的野兽巢穴中通常会有宝物。西蒙觉得此处就是歌谣中的藏宝地。
西蒙安置好五个晾皮架后,立刻举着火把,开始探索洞穴。他认真搜寻每一个角落,翻开松动的岩石。
佣兵们的嘲笑比西蒙预期的收获来得更早些。
“嗨,勇敢的西蒙,你不会是把酒馆诗人的夸大其词当成真的了吧?”
“但凡那些娘娘腔有一句话是真的,我都已经获得神恩,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英雄了。”
西蒙没有理会他们,心想着,“我一定要找到宝物,让你们嫉妒。”
可惜,直到佣兵们将洞口封堵完成,西蒙才发现了两颗小石头,一颗暖黄色的圆形石头,一颗碧绿色的菱形石头。它们摸起来有种温润的感觉,表面很细腻,在灯火下晶莹剔透的,看不出任何裂纹。他开心地咧着嘴,将宝石举得很高,至少他坚信它们一定是宝石。
“石头,两颗都是石头,漂亮的石头。在海边、河滩上,很轻易就能找到很多一样的。”杰西卡说得斩钉截铁。
“休息一会儿吧,野兽也是能分别出宝物和凡物的。如果真的是好东西,它们应该出现在窝里,而不是吃剩的尸骨之下。”
不信邪的西蒙又拿去让疤脸检查,被团长无情地讥讽了一顿,他和女佣兵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判断。
“哼,你们这些亡命徒就是见不得别人好,就是嫉妒我的好运。”西蒙倔强地抗辩着,内心却已经开始动摇。他将石头塞进腰包,又接着开始搜寻,同时也是为了避开佣兵们的嘲弄。
洁白的兽骨上有些深浅不一的牙印,就像他喜欢逗狗时用的骨头那样,总会被咬破光洁的外表。想起往昔的欢乐时光,不由得轻松了许多。
他又收集了一些保存完好的兽牙,准备以后串成项链。
就在他挑选兽牙时,石笋后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他将火把凑近些,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屁股正在石缝中间扭动。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,又一下,小屁股扭动得更剧烈了。
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永远钻不进去,也无法逃脱恼人的刺挠,小屁股退了出来,转过头。一只猫头鹰般的小脸显露了出来,本应是耳朵的部位被两个羽毛覆盖的小翅膀取代,身体却如同覆盖厚实蓬松羽毛的棕熊。它那双圆圆的、清澈透亮的眼睛里透露着恐惧和哀求。
是枭熊,幼崽版的。
西蒙当即得出了结论。他连忙抓起小家伙抱在怀中,轻声安抚着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