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雅荻侧头,将脸埋进了他的衣服里,声音闷闷的,“那个药我见过,追我的人都用的那个。”
文如玉的动作僵在了半空,半晌才说出话来:“确定?”
“当然,追了我那么多年,我不可能认错。”
“你还是放她走了。”
“放了标记,我的人会跟上去,顺藤摸瓜将叶权的人摸出来。”
“本王追去梅城的时候,叶府已经空了。”
“狡兔三窟,他跑是意料之中。”独孤雅荻伸手攀上他的肩,搂着他,闭上眼,“我已经找了八个地方,他都不在。”
“你……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人?”
“你指什么?”
“暗卫,近卫,侍女,还有别的一些什么。”
提起人手,独孤雅荻坐直了身子,盯着文如玉,问: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好奇,方便以后办事。不能说?”
“能说,你亲我一下。”
文如玉一瞬间沉了脸:“胡闹!”
独孤雅荻也是沉了脸:“到底谁胡闹!能不能问你有数吗?!还是你不能亲我?!”
论道理肯定论不过独孤雅荻,文如玉索性不再讲究什么道理,伸手按住独孤雅荻的后脑勺,眼睛一闭手往下一按。
独孤雅荻没想到他真敢,愣在了原地。
唇瓣相触只有一瞬间,文如玉便松开了,干咳一声:“不许反悔!”
独孤雅荻脑子发懵,呆呆的看着他:“你,你真亲?”
“怎么,本王亲一下自己的王妃,有什么错?”文如玉的耳朵都红透了,嘴上依旧不饶人,“还是你觉得我们没到这个地步?”
“没,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
独孤雅荻不说话,猛地埋进了他怀里。
隔着衣服,文如玉都能感受到她脸颊上滚烫的温度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“你笑什么!!”独孤雅荻恼羞成怒,抬手轻轻锤了他一下。
文如玉笑得更加大声。
-----------------
过了好一阵,独孤雅荻才缓过来,抬头朝四周看看,扯住他的衣领子:“进去说。”
“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?”
独孤雅荻抬手就是一拳。
文如玉顺势往后一倒,倒吸一口冷气:“疼疼疼!”
“我都没用力!疼什么!”独孤雅荻用食指戳他,“进去拿纸给你画图!”
文如玉这才稳稳抱着她,起身,大步向屋里走去,猛然间腾空的感觉吓得独孤雅荻整个人都缩在了他怀里。
-----------------
拿到纸笔,独孤雅荻先在纸上画了一条头咬尾、身子扭了一圈的蛇,又在一边写下“风、林、火、山”四字,一一解释:“我有一支名叫蛇影的卫队,这就是印信。”
“杯弓蛇影的蛇影么?”
“对。按照兵法里的风林火山,分出四个部分,分别是传递消息的风、藏在暗处的林、习武的火与管理后勤的山。青竹是林,绥春是山,南珠是……是母亲为我培养的人。”
文如玉听着,忍着做笔记的想法问她:“是你自己规划组建的军队?!你一个人?!”
“不算,大部分都是幸存的孤女,少部分是因为不同原因离开家的女孩,都是可怜人。我与……几个人,想她们少受些苦,干脆建了善堂,再从中选人出来,也算是有事做,有个容身之处。”
“只收女子?男子呢?”
“……从军。别问我是哪里的军。”
文如玉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,伸手搂住她的腰,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独孤雅荻被他垂落的发丝戳得有些发痒,伸手帮他将墨发顺到耳后,又摸摸被亲的额头,笑他:“先前你的胆子到哪去了?什么时候找回来的?”
文如玉借着身高差将下巴压在她头顶,温声道:“怕你不同意,同意了就有胆子了。”
“你怎知我同不同意?”
“那你方才在院中是?”
独孤雅荻不回话,任由他搂着,转头又说起事情来:“我会找机会,不管是商铺,还是流民、善堂,将一部分人弄进京来。”
“你若是想,这一趟便能救回来许多人;等流民来到京城,再开起善堂来,挣一点名声。”
“谢谢。”
文如玉移开下巴,两手掐住独孤雅荻的脸颊往两边扯:“谢什么?本王与你之间何须言谢?”
独孤雅荻不挣扎,由着他去,文如玉倒是也收了力气,没掐疼她,只是说话难免有几分混沌:“我筹备了这么多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