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雅荻被吵得头疼,按着太阳穴,求助一样看向文如玉。
文如玉见她眼波似水,如何舍得让她难受?自然是抓起半截枯柴敲在锅底,“哐”的一声巨响,吓得所有人都是愣神;而后卫队让开路,他才施施然走进去,先是环视一周,诸多侍卫都朝他行礼,高呼“王爷千岁”,一众看热闹的家伙也都跟着跪了下来。
待人群安静,文如玉才挥手示意平身,低头问那对哭闹的中年夫妇:“何事喧哗?”
那男人是个脸皮厚的,当场就跪着爬着要来抱文如玉的大腿,被他用剑鞘挡了,反手抱着剑鞘,又是磕头又是嚎哭,大声嚷嚷:“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!我家老娘喝了这药病得下不来床了啊!我可怜的老娘啊——”
文如玉离得近,被这洪亮的嗓门吵得耳畔嗡鸣,抬手掩住耳朵,淡淡道:“闭嘴。”
那男人不管不顾,硬是要哭;那女人看出来文如玉不好惹,忙上来拉自家男人,慌忙要他闭嘴,奈何收效甚微,又气又急不知所措。
文如玉见他不听,一抬手叫来人:“捂嘴。”
廖坚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,手里拿着片破布团吧团吧,猛地一扔将那人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,咧嘴一笑笑得他们心惊胆战,熄了声。
独孤雅荻这会儿才走上来,弯腰问那妇人:“你家老娘有什么病?”
那妇人被问得一愣,结结巴巴回答:“肚子,肚子疼,没力气……就是这个病!吃了你们的药就是好不了!”而后又捂着脸“呜呜”嚎哭起来。
独孤雅荻很是无语:“你也闭嘴。”
那中年妇人便收了声,不敢讲话。
端木念站在后边,很是手足无措。
独孤雅荻看了一圈,目光定在其中一个双手拎着药箱子,低着头的年轻大夫身上,盯着他看了片刻,朝文如玉点点头。
文如玉大手一挥:“去,让这群大夫排队来把脉,把玩去分开写结果,谁写的跟其他人不一样,就当闹事的处理了。”
一群装鹌鹑的大夫都是一颤,奈何闪着冷光的剑尖就在耳边,稍一转头便看见被截断后缓缓飘落的发丝,只能一个个发着抖上前去把脉,而后老老实实去边上写结果。
片刻后,廖坚去将纸收来,递给文如玉;文如玉一转手递给独孤雅荻,道:“有问题。”
独孤雅荻见他一下没翻,忍不住白他一眼,自己翻着认认真真读完,才问:“谁写的黄疸?”
无人应答。
文如玉扫视一圈,目光同样停留在那个年轻大夫身上,抬手一指:“你,出来。”
一群人窃窃私语,都道他要倒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