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雅荻盯着茶壶,不敢看他,小声回答:“我以为你不会……不会有这种,想法。”抬手将茶杯递给他。
“人有七情六欲。”文如玉抿茶润嗓子,同样放轻声音,“雅荻,我不想你觉得我是登徒子,也不想如此过于轻率地去……咳。我想等到我们都仔细想好,等到真正决定携手的时候,再去做。”
茶水险些漫出来。独孤雅荻及时止住倒水的动作,头更低了几分:“对不起,我没想……”
“不必道歉。”文如玉终于放松了身子,摸摸她的头顶,神情温柔,“我暂且能控制住,更何况这一次不过是意料之外,何错之有?”
独孤雅荻依旧不抬头。
文如玉拿不准她在想什么,一时间没有动作。
月色更明几分,夜间的风渐渐暖和起来。
“雅荻,若是你不想说便先休息,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谈。”文如玉感受着微微发凉的、带着雾蒙蒙水汽的夜风,起身去开门,回头看她,“你去沐浴?”
独孤雅荻起身,路过他身边时顿一下脚步,小声扔下一句“一会儿就说”,风一样飘进屋子去。
文如玉将笑憋在胸口,忍不住勾起唇,进屋去。
-----------------
半晌独孤雅荻用棉布卷了头发进屋来,往床上一坐,随手将另一块布扔给文如玉:“帮我擦头发。”
“何苦麻烦?”文如玉本来坐在床上,靠着床头读书,此时放了书过来,将手按在她肩上,“运力。”
“运什么?”
“内力,习武之人都该有。”
独孤雅荻神情尴尬:“我……好像没有?”
文如玉蹙眉,捏着她的肩仔细感受片刻,肯定地点点头:“有,想来是你师承不同,说法不同而已。你寻常轻功起步如何运气便如何运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独孤雅荻依言照做,提气静心,只觉温热的气息自小腹蔓延而上,被文如玉不知如何引导,竟导向头顶去。不多时棉布冒出屡屡热气,取下才发觉三千青丝竟然已经干了。
文如玉松开手,随手将棉布叠起扔去桌上,将人抱上床来,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双腿。
独孤雅荻尚未回神,呆呆的张着嘴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内力可用来排毒,为何不能用来排湿气?”文如玉笑得十分得意,“虽说奢侈了些,不过眼下无事,浪费些许自然无妨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独孤雅荻瞪他,“浪费!”
“方便。”文如玉一脸正经。
“我本想你替我擦擦头发,顺带将事情说了,现在你……我……”
“怎么,现在不能说?”文如玉面色犯难,低头作沉思状,“如何是好?明日再议?”说着便一拍手,回头将烛熄了,钻进被子里,拍拍身侧的床榻,“来,睡觉。”
独孤雅荻被他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气了个仰倒,扯着衣领将人揪起来:“我不好意思!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?!”
“假的。”屋内昏暗,看不清神情,文如玉的语气却是藏不住的雀跃。
独孤雅荻气得想咬他,咬牙切齿伸手去戳他的肩:“好你个文如玉,逗我玩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