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如玉吩咐完船家往昭江楼去,回到船头,见独孤雅荻好似没事人一般坐回桌前吃饭,便也坐回去,给她夹去剔完刺的鱼肉。
独孤雅荻看看雪白细嫩的鱼肉,又看看手里那乌木筷子,无奈叹气:“都凉了。”
“意外总有,习惯便是。”文如玉神色如常,继续剔刺。
独孤雅荻倒也不挑剔,只是不知何时养成习惯,朝他撒娇罢了。
鱼肉入口却是温热鲜嫩,独孤雅荻含着筷子呆了一会儿,难以置信:“你拿内力温过?”
文如玉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,又夹去一块鱼肉,不忘添两片菜叶。
“真是……”暴殄天物。独孤雅荻摇头,接着吃。
等她吃个半饱,文如玉这才提出疑问:“你何时与虞逢鹊搭上线?”
“我想晓燕姐与逢鹊早就相识。普度寺地处偏僻,路程遥远,若要在寺院关门前回去,午后便得出发。虞逢鹊能在上巳那日晚间出行,必不是普通路过,得是晓燕姐早便交代过,带她来认识人才是。前些日子晓燕姐递来帖子,本想让我今日去那诗会上照拂一二,我回说端木念会去,让二人自行发展便是,不必插手。上巳那日既然端木念能送她回去,今日再送一趟也无妨,反正镇北王府不比宫中,没有宵禁。”
文如玉连连点头:“想到一处去了。虞逢鹊的事情你听过多少?”
“一点没听过,今日才第二面,我上哪打听?”
“不信你在路上没派人去。”
“派人去又如何?能打听到的东西哪比得上你亲口说出的消息?且既是晓燕姐护着的人,我照顾一二总不会出错才是。”
“你们倒像是在女眷里头也分出党派来。”文如玉摇头。江上无人,寻常不能言说的话不怕被听了去,故而胆子大起来。
“女眷本也有派别,多是依附前朝致使不显罢了。前朝有纷争、有联手,看各家后院动向便能看出十之七八。前朝与后宫后院从来分不开,不过大多数时候女眷是棋子,少有主事罢了。”
文如玉摇头:“先给你讲故事。”
“哦?什么故事?”
“虞逢鹊的故事。她的母亲难产离世,父亲弃大保小,不曾想钦天监赌咒发誓的虞家福星竟然是女儿,一气之下将当时的妾室——吏部侍郎的小女儿——抬做平妻,跑到太子麾下去。”
“福星?钦天监真是,什么活都接。太子党又是怎么回事?虞逢鹊的祖父不是太子太师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