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止,怕是要问到宁国公去,乃至已经离朝的……”文如玉止住话,“少猜。”
独孤雅荻听懂了,用舌尖抵着牙轻轻吸气,“脱不开站队问题。”
不过也能猜到不少。太子一党虽然势力丰硕,却不会满足,只想将能掌控的都牢牢掌控在手中,再上一层保险将宁国公与虞太师都圈死,让两人生不出变。
可惜啊,这两人绑在一处,一动便是两家,反倒方便她下手。是自信太子妃不会动摇么?算盘打得响,换做旁人都无法,可惜,遇上的是她独孤雅荻。
见她神色有异,文如玉便知她听懂言外之意,又不知在想什么,索性转头去看湖面上的粼粼月光。
想了一阵,独孤雅荻轻声问他:“你不问?”
“问了你不会说,干脆不费工夫,免得你我离心。用你的说法,‘不到时候’。”文如玉依旧看着湖面出神。
独孤雅荻用手肘捅他:“怎么学起我来了?”
文如玉不低头,手精准地握住她作乱的手,带着压在自己膝上,“你想做就是,再不济我兜底,总不会无路可走。”
独孤雅荻往后一靠,松掉力气,整个人倚在他胸口上,“好靠谱,你是真不怕我拖累你?”
“你不会出尔反尔,你们家一向信誉良好,我信得过。再说,不是你要信任么?用人不疑,我信就是,试试总归不亏。”
“看来你是真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。”独孤雅荻歪头将脸颊抵在他胸口,低低地笑出声,“你不妨说说,怎么给我兜底?”
“大不了造反。”
就这么说出来了。
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了。
这下变成独孤雅荻挣扎着抬手去捂他的嘴:“慎言!”
“胡说八道嘛。”文如玉就着在她掌心亲了一口,将人安抚住,“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是不可能的,倒有可能把你当成反贼收拾了。”
白担心!独孤雅荻生气:“我可是你的枕边人!你真残忍!”
“开玩笑嘛。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,谁都不能轻举妄动,说说又不会掉层皮。”
独孤雅荻仍旧生气: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,保不齐真要掉层皮。话不能随便说,你自己注意一点啊!”
文如玉反问:“难道你没考虑过?有没有这种可能性?”
“什么可能性?我们阵前相见?”
“我不信你没想过。”
“我不愿意去想,越是沉沦就越不愿意想……”声音渐弱,独孤雅荻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。
“你说什么?沉沦?我可没有,你怎么先陷进去了?”
“之前说栽了的不是你?你到底哪句话是真?”
“这又不一样,我说的是喜欢你,但陷进去代表着受干扰,没办法干正事——嘶别掐别掐,有话好好说。”
独孤雅荻松开手,拍拍他的腰侧,“那没说错,现下我多少有点消沉,不想努力了。而且眼下没我什么事诶!”
文如玉无奈:“你是闲着,我忙啊!”
“善堂有手底下的人,生意有绥春看着,大营有廖坚盯着,你忙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