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，泉州只剩下施福的五千人？”高羽眼睛一睁，看着侯小六有些惊喜道。

“没错，郑芝龙去往福州迎唐王的时候调走了一万人，现在南安一带只剩下施福的五千兵马。”侯小六肯定道，此次侦查郑家兵力，他派出了手下最精锐的哨探，经过多方证实。

“天助我也！”

高羽一拍桌子，道：“立刻盯住施福兵马的动向，击鼓聚将，老子要再下一城。”

“是！”

……

两天后，赵廷玉率领两千屯坑堡民壮、两千辅兵到达虎豹关，高羽留下两千民壮守卫关城和德化，便率领主力两千人，辅兵两千人扑向永春县，队伍中还有一千五百郑军俘虏。

郑家老巢兵力空虚，这是天赐良机，高羽打算扩大战果，去郑芝龙的老巢狠狠的收刮一番，让他知道捋高家军的胡须，要付出惨重的代价。

郑芝龙现在手握多少兵马，高羽只知道个概数，陆军大约三到五万人，水军大约四到六万人。

水军上不了岸暂且不论，陆军三到五万人，他猜想怎么样泉州府也至少有两万人。

没曾想，除开被打残了的梁立三千人，只剩下施福本五千人，远少于预期。

在原先的历史时空，郑芝龙迎立唐王后爆了一波兵，陆军总兵力增长到十一万人。

只可惜这十一万人屁用都没有，全部投降了满清，而且因为战斗力不如先投降的绿营，还被歧视吞并。结果不比郑芝龙的下场强多少，就两个字：窝囊。

郑家有变成猛虎的潜质和能量，却在清军面前温顺的跟一只猫一样，主将无能，累及三军。

一天后，高羽领着四千兵马押送一千五百俘虏，外加三十门大炮，浩浩荡荡，杀向永春。

郑家不愧是海盗出身，银子多粮食多，大炮也多。

梁立在高家堡丢下六门大炮，虎豹关丢下十五门大炮，德化县还有八门大炮，加上高羽自己铸的八门大炮，拢共三十七门大炮。尤其是虎豹关的关防炮，竟有五门是红衣大炮，简直牛逼的不行。

公正的说，郑家铸出来的炮要比陈老根自己捣鼓出来的好得多，无论是品质还是规格，一对比，自己那八门炮简直没法看。

郑家长期在海上与荷兰人对抗，铸炮的水准不敢说一流，二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。

对于高羽来说，那是一座巨矿。

根据俘虏的炮手交代，郑家筑的红衣大炮为黄铜炮，重四千八百斤，射程七百步，也就是五百米，是攻城拔寨的利器。

……

永春城中，梁立愁云惨淡。

虎豹关一战他只逃出来六百人，加上城中一千人的家底，总计只有一千六百人的兵力，而且士气低迷，谈高家军色变。

施福那边正在调兵，但距离一百多里加上触不及防，至少要三天后才能抵达。而虎豹关距离这里只有四十里，朝发夕至。换而言之，他必须扛住高家军两天，援军才能到达；对此梁立完全没有信心。

红衣大炮是攻城拔寨的神兵利器，郑军所拥有的总数不会超过一百门，其中绝大部分都配给了水军，少部分也是在重要的关隘和要城，他手上一共就五门，全丢在了虎豹关。

一个小小的县城，是绝对扛不住红衣大炮的轰击的。

……

然而得到红衣大炮的高羽，此时却陷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中。

“啪！”

“啪！”

“用力推！”

“使劲！”

“……”

沉重的红衣大炮每一门都套上了四头牛，还有十余人的俘虏辅助推车。仅仅十里的山路下来，精壮的公牛就被抽的伤痕累累，口吐白沫。

两吨多的重量，哪怕是放在后世都是一个不轻的重量，这个时代的道路条件，简直是在考验极限。

这还是天放晴了四五日，若是下雨，想都不用去想肯定趴窝，必须等天气放晴，晒干了道路才能动弹。

江南多雨潮湿，让这种神兵利器的可靠性变得不佳，运动速度慢不说，出门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。

这坚定了高羽发展轻便野战炮的决心，南方多山多水，要讲求速度，就得轻便，它不像北方那么平坦干燥。

因地制宜，南方战备就得适应南方战场的特点。

高羽现在手头上的火炮全部都是攻坚炮或者说是城防炮，野战除非提前埋伏，否则实用性无限接近于零。

一场战斗的胜利，野战能战胜敌人是必备条件，只会守城的话，只能保证不输，赢就别想了。攻方可以调集重炮轰城，守得了一时，守不了一世。这也是大明坚城众多却干不过满清的根本原因，野战不行，城防再好也无法决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