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迹?”
兰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理解,她望着工藤新一的脸,毫不客气地提出反对意见,
“已经过了二十年,哪怕有血迹,也查不出来个什么,毕竟从医学角度来讲,血迹暴露在空气中后……”
“亲爱的,我们都知道你是专业的,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他们要的并不是证据,而是一个能够翻案的借口?”
尤利安那句“亲爱的”一出口,兰两条手臂忍不住就起了鸡皮疙瘩,哪怕是在盛夏的自贡。
“翻案的借口?”
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,看到已经把椅子挪到床边并坐在上面的工藤新一满脸写着肯定。
“是的,正如琴酒所说,粉钻和血迹只是一个由头,重点是它带来的影响力。”
“影响力?”兰的大脑飞速运转,试图从之前的对话中搜寻出能够引出这个词的细枝末节来。
但是很遗憾,她没有找到关联点。
“你还记得吗,我说过很多次,奏多冬马想要升职,而绫小路也想升职,那么那个和当年案子有牵连的角色,有没有可能,现在正好就是他往上爬的关键时期呢?所以,那枚粉钻上到底有没有血迹,或者是指纹,都没有关系,关键是找到那枚粉钻,有了翻案的理由,那么,只要能够把那个嫌疑人的名字抖出去,只要让他的名声受到一定影响,只要不利于他的选拔,那就足够了。”工藤新一耐心地引导兰。
“所以,奏多冬马可能是那个和二十年前案子有关系的人的棋子,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的棋子,任何一方,只要先对方一步拿到那枚粉钻,那都是赢家!
可是,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那枚粉钻呢?哪怕是从保管所失窃,也是在当年那起案子过了这么久之后才发生的事儿啊,在此之前,都没人去找过那枚粉钻。”
兰想通了一部分,还是还是想不通一部分。
尤利安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他自己的手肘,向兰侧了侧脸:“因为那个厨师,他马上就要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兰杏眼圆睁。
“那个厨师长,应该是被威胁了,或者是被许诺了什么好处,才作为替罪羊入了狱,当年并没有判他死刑,而是判了无期徒刑,按道理,他应该会在监狱里了却一生的,但是在去年他检查出得了胃癌,今年已经到了晚期无药可治的地步,才想着反正都要死了,不如把这些都抖出来吧。况且……”
“况且,当个乐子看,也挺有趣的……”尤利安勾起一边嘴角,看起来,心情居然不错,
“这个厨师长,他在前几月,把关西警察届里面几个大人物都单独叫来见了面,具体说了啥,那就不太清楚了。”
“几个?不应该只有一个吗?当年那个案子,牵扯到那么多人?”兰捂住嘴。
工藤新一皱起眉毛:“兰,被杀害的那个社长,他身价可以说是和铃木集团现在的市值相差无几,那么大一笔钱,怕是几个人都吃不完。”
“天呐……所以当年,这些警察都是……”
“这还不算什么,喂,琴酒,当初和你们黑暗组织合作的警察估计也不少吧?”不知为何,工藤新一突然把话锋转向尤利安。
本以为尤利安会为此发怒,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得瞥了工藤新一一眼,用鼻腔里传递一声“哼”作为回复。
“所以说,他们现在为了上位就开始内部肃清了?”兰并没有接着工藤新一有关“黑暗组织”这个话题继续发问,她又回到案件本身。
“不过就是狗咬狗罢了。”
尤利安站起身来,顺手把床展平。
“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的?”
兰用手指绞着被罩,用分贝低得好像蚊子的声音小声问到。
“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,因为接下来,就看警届高层愿不愿意下决心来进行内部整顿了。”工藤新一有些力不从心地回答。
在简单说了几句之后,工藤新一向兰和尤利安道了别,便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