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半圆环状的古铜色外壳收拢到柱子背面，露出内容的，泛着幽蓝色光芒的透明柱子。

一颗光秃秃的大脑正漂浮在透明的凝胶中。

罗真摸着下巴，凑上去看了看。

“嗯……看起来状况还不错。”

他用瓶子敲了敲柱子表面，一根透明的管子伸出，往瓶子里加了点凝胶。

这里面的大脑并不属于别人，正是他自己之前的脑子。和羂索依靠更换大脑的转生方式不同，他的转生并不需要什么身体组织。但是有些时候，先前身体的术式也很好用，为了不浪费掉，就会摘出来存着。

面前这一颗大脑里刻写的术式，就是难得一见的空间移动系的术式，可以把画有标记的东西移动到画有标记的地点。

虽然不是很好用，但是这种功能性的术式可遇而不可求。

补充完凝胶，罗真挥手把柱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。

来到一处隔离窗前，把先前的小黑球放到一边的操作台上。

机关传动着，把小黑球送到了隔离窗内。

地面上，幽蓝色咒纹环环亮起，封印解开的第一时间，就把那颗大眼珠子重新控制在半空中了。

噗嗤——

无数圆锯锯过挣扎着的眼珠，污黑的浊血喷涌而出，撕裂的伤口转瞬间就再度愈合。

然后迎接再度袭来的圆锯。

罗真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，把场地内的一切不含咒力的物理攻击都安排上了。

“嗯……大概过几天就能出结果了。”皱着眉观察了一下隔离室内的咒灵，罗真稍稍有些不满。

这个效率还是太低下了，还需要更流水线的咒灵屠宰……不是，是咒灵分析室才行。

如果不使用咒力，像这样一点点的通过磨损把咒灵活生生磨死的话，它们不会像被祓除时那样一瞬间烟消云散。

组成它们的咒力会一点点逸散到周围，而罗真就可以通过分析这些一点点逸散的咒力，辨认出有哪些术式对它生过效。

作为纯粹咒力构成的生命，任何术式都会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。

不过可惜的是，罗真开发这门技术的时间不长，只能粗略的辨认出种类，没办法通过这些残留的痕迹，逆推出到底是什么术式。

不过，只要有除了他自己，野蔷薇，惠之外的第四人的咒力出现在这只咒灵体内，就能说明，这只咒灵的诞生的确是有某人推波助澜的。

罗真双手环抱着，两眼透过面前的隔离窗，注视着那只不断被四分五裂的咒灵。污黑的血液溅满透明的窗子。

仪表上，咒力波动的指数猛的上涨了一个等级。

但是那只咒灵依然被牢牢压制，动弹不得。

“哎呀哎呀。”罗真笑眯眯敲了敲被雨刮清理干净的观察窗，“这是为了科学而献身哦，我会记得你的牺牲的。”

他耸了耸肩，“大概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