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这荒唐的流言蜚语、谗言阴谋几近把张生和崔莺莺的姻缘永远毁于一旦之际,一个振奋人心的佳音却也终于传了回来。
原来在京城赶考的张生,凭借着过人的才学和过硬的功力,一举中了榜眼的高才,获得了直捷翰林院的殊荣。
很快,他就被御赐紫琅官服,拜为编修,专责修纂国史。
消息一传到河中,顷刻间就在张府和崔家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原本对张生产生了重重疑虑的崔老太太,这下也不得不松了口气,连连称赞这位新科举子确实是“手足应门户之珍“。
至于郑恒那个狼子野心的小人,自然是暗自惶惶不可终日了。
果不其然,不久之后张生便大摇大摆地从京城赶了回来,直奔崔家姑苏分府。
他挺着一身锦绣紫袍,昂首阔步,气宇轩昂,整个人便是一副大器晚成的朝中显贵相。
一看到崔莺莺的娉娉袅娜的身影,张生立刻挥手止住了左右的仆从,大步上前拥抱住了心上人。
他柔声安抚道:“莺莺,你可曾为吾操过什么烦忧?
这一路上,吾也只恨日夜兼程,心急如焚啊。“
崔莺莺含羞答道:“不瞒夫婿说,这一阵子因一些无稽之谈,差点便毁了我们的姻缘了。“
说着,她就将郑恒的那番诡计告诉了张生。
张生听罢,勃然大怒,当即就要找郑恒理论。
哪知这时伺机已久的郑恒,早就怀恨在心,一见张生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,吓得浑身直哆嗦。
他下意识地倒转身就跑,否则若是被张生逮住,只怕要遭殃一个不轻。
可是脚下一失,郑恒竟一头撞上了一棵老树,昏了过去。
所有人见状都吓了一大跳,只有张生仍一脸冷峻地走了过去,居高临下地狠狠斥责道:“好一个郑恒小儿!罪无可恕,还不快快给我们求求情!“
只见郑恒满身是血地爬了起来,抬头正好看到崔莺莺依偎在张生身边的娇羞模样,两人正展现着一幅恩爱的好景致。
他心中羞愧交加,见张生也并没有真的伤他性命,当下只得连声服软认错,保证这一桩劫云陷阱一了百了,决不会再纠缠崔家一事半分了。
就在这时,一旁观望良久的倩倩终于忍俊不禁,捧腹大笑出声。
只见这位善解人意、心思缜密的佳人也从内室现了身,满脸笑模样乐呵呵地说道:“郑郎,你还是趁早悔改吧。
当初若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,及时拨乱反正,只怕张公子和莺莺姑娘就有鸾凤不能双栖之憾了!“
说着,她动作轻盈地来到张生面前,半开玩笑地弯下身子,请求道:“公子,像我这等着力保你们有情人团聚的香闺佳人,自然也就理当有些报酬了罢?“
只见她柳眉一扬,手捧着一个鸳鸯并蒂的漂亮织锦枕头,神情矜持而羞涩,娇嗔道:“我就盼这个鸳鸯枕儿做个见证吧。“
张生和崔莺莺听罢,都忍俊不禁地会心一笑。
崔莺莺更是娇羞地解下了自己的鸾钗相赠,以作答谢。
张生则衷心地说:“有老倩倩姑娘这般出力,也算是我们的一大幸事了。
从今往后,闺阁中人就稳稳当当地落脚在我张府吧,我们自当照应周全,决不亏待。“
倩倩见状,当即喜上眉梢,捧着鸳鸯枕欢天喜地地回了自己的闺房。
而崔家上上下下,也都沉浸在这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之中了。
就这样,在众人的见证和祝福之下,张生和崔莺莺的姻缘终于彻底结了这一段奇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