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遥看她哭的鼻涕稀里哗的样子,身体忍不住微微向后仰去,这孩子哭的眼泪鼻涕乱飞,实在看不过眼。
一手拉过文雀,一手凭空拿出一张帕子,只直往文雀脸上糊了过去,“好了,你今年可是七岁,我当年也是七岁到了修真界,可没像你这样哭过,乖,再哭可就要掉下去啦。”
人没被劝住,文雀反而哭的更凄惨了。李天遥心里想着这孩子,怎么越安慰,这眼泪反而流的更凶猛了,手上继续用力往文雀脸上擦去。
文雀急的摇头晃脑,上下左右不停的扭动,躲避她表哥擦脸的手,表哥的手看着白净袖长,可擦起脸来比村子里最厉害的后妈扇耳光的手还厉害,嘴里忍不住地不停地喊着:“表哥,别擦了,求求你,别擦了,再擦我脸都要被你擦下来。”
李天遥一看,文雀的脸已经被他擦的红通通一片,忙扔了手绢,手指摸了摸鼻子,不好意思道:“我以前没给人擦过眼泪,不知道小孩子的脸这么不经擦。”
文雀赶紧收了眼泪,再不敢哭了,就她表哥这手,一般人真遭不住,她脸皮被差点被擦破皮,再被她表哥擦一擦,她都不知道自己这脸还能不能保住。
等平静下来,文雀才发现自己竟然飞在半空之中,往下一看,自己和表哥正站在一把半丈宽的长剑之上,俯瞰下方,还能看见在隐隐约约的云雾中露出头的山峰。
“啊...!”文雀心里远离亲人的失落感,瞬间就被头晕目眩的恐惧感所代替,只感觉心跳加速,手脚发软,整个人被吓的冷汗直流,忍不住转过身,紧紧地抱住李天遥的腰。
李天遥身体一僵,从七岁离家之后,再也没有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,这让他极不自在,连飞剑都差一点控制不住往下掉,忍不住想用手把文雀拉开。
可文雀在恐惧之下,把他抱的死死的,就是不松手,这孩子看着挺瘦弱的,没想到力气还挺大,他不敢太过用力,一时只能任由文雀抱着他。
被软软的身子抱着,温暖的感觉似曾相识,他想起儿时被母亲抱再怀里,也是这样紧紧的温暖的感觉,自回家后一直平静的心一瞬间也变得柔软起来,轻轻回抱了一下。
“对雀儿好一点吧,以后在修真界我们俩也算相依为命了。”
“毕竟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,和当初的我一样,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亲人”,心里不禁泛起淡淡的怜惜之情,轻轻抚了抚文雀的头,柔声道:“雀儿别怕,不过御剑飞行罢了,虽...”,悄悄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“虽是我第一次御剑带人”。
半拉半抱着文雀坐在飞剑上,柔声道“别怕,来,这一路时间还长,我们坐着慢慢说。”
文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尽量不往下看,努力抑制着心头泛起的恐惧感,抱着李天遥的腰,脑袋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,在李天遥的双腿上跪坐了下来。
半晌,等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以奇怪的模式坐在李天遥怀里,自从念书之后,她都不让他爹抱了,现在被李天遥抱着,再偷偷看着自己抱着李天遥腰的手,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。
之前李天遥虽然愿意带她走,人看起来也很温柔,但她能感觉出表哥身上有一种对所有人的疏离里,那种淡淡的冷漠感,让他们都不敢靠近,更不敢亲近。
今天才知道,原来大表哥只是看起来有点冷,事实上是个很温柔的人。
她还是很害怕在天空中飞行的感觉,虽然不好意思,但还是靠着表哥安全点,而且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亲人,她知道自己只能依靠表哥,她也必须尽快和表哥亲近起来,努力成为关系亲密的兄妹。
慢慢直起腰,转过身,移动双腿坐到剑上,身体却还继续靠着李天遥的肩膀,忸怩道:“表哥,其实我以前不这样的,今天离开家,而且一下子飞到了这么高地方,我才害怕的。”
李天遥看着小姑娘微红着的脸,觉得有点新奇,也有点可爱,安慰道:“没事,雀儿已经很勇敢了,表哥第一次乘飞剑的时候也跟你一样。”。
心里却想,当年我只觉又新奇又神奇,根本没时间恐惧。怪不得,玉离师兄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,对自己的妹妹玉雪宠的不行,看来小姑娘确实还挺乖挺可爱的。
文雀歪着头,好奇地问道:“表哥,这是你的剑吗?怎么能飞在天上呢,而且我一点也没感觉到风?”